这个周末,她们有个小型的演出,宁欢和梁希桐两个人都要参加。
这次演出排练了很久了,对于宁欢和梁希桐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尽管这样,还是出问题了。
宁欢被托举的时候,舞伴失误了,她直接就摔了下来。
脚踝的疼痛让她直冒冷汗,她咬着牙站起来继续整场表演。
结束的时候正常的掌声如雷,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场演出毁了。
刚退场,梁希桐就过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宁欢一直忍着,现在下了场,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但是怕吓到梁希桐,她还是极力地忍着:“我可能要去一趟医院。”
“还能走吗?”
“能。”
梁希桐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踝,脸色瞬间就变了:“你脚踝肿了!必定是伤了筋骨,别乱动了,我去叫人过来。”
她说着,想去找舞团的人,却碰上了刚好准备演出的顾南辞:“宁欢怎么了?”
梁希桐的英语是在是蹩脚,再加上刚才宁欢在舞台上摔下来了,指不定现在舞团的那些人要怎么想宁欢。
她虽然之前一直防着顾南辞,可是这会儿碰到一个国人,对梁希桐来说,就相当于碰到了一个救星。
梁希桐哪里还记得顾南辞对宁欢的心思,赶紧拉着人就蹲在了宁欢的跟前:“宁欢从舞台上摔下来了,脚踝已经肿了,得去医院!”
顾南辞脸色也有些严肃,手在宁欢的脚踝上探了探:“疼?”
宁欢抿着唇,脸色已经很白了:“疼。”
“骨头伤没伤到不好说,筋一定是拉到了,先去拍个片。”
说着,他低头看着宁欢:“宁小姐,冒犯了。”
宁欢看向梁希桐,她其实不想让顾南辞抱自己的,可是这个时候的梁希桐哪里还记得男女有别的事情,她就记着宁欢的脚踝。
对她们来说,练舞这么多年了,伤是经常的事情,但是伤的大小,就直接决定了她们接下来的职业生涯的高度了。
宁欢这才刚开始,莱斯才刚向她抛了橄榄枝,这要是在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是宁欢的失误,还是人为的事故,还有待考究。
梁希桐平日里面虽然是大大咧咧,可真的出了事情,她条理却十分的清晰。
走到一半,她直接就跟顾南辞说:“顾先生,这是我号码,你记一下,我有事情先去处理一下,回头我去医院找你。”
顾南辞也干脆,“行,我先带宁欢去医院。”
被顾南辞抱着的宁欢很不习惯,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幸好没一会儿,她就被放在车上了。
顾南辞侧过身,想要帮她系安全带,宁欢的动作很快,自己先扣上了:“我可以的,顾先生。”
听到她的称呼,顾南辞也不在意,一边倒着车一边问她:“你脚不要动,不然会肿得更厉害。”
宁欢点了点头,却客气得很:“谢谢。”
正说着话,宁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写的正是“沈时远”三个大字,顾南辞偏头刚好看到了,饶有兴致地勾了一下唇:“你就是沈太太?”
宁欢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我接个电话。”
她跟沈时远说了自己的比赛,这会儿都过了十多分钟了,可想而知,沈三少是掐着时间打过来的。
“三少?”
“表演完了?”
“嗯,刚结束。”
身旁坐了个男人,宁欢生怕顾南辞会开口说些什么让沈时远听到了,这估计又是一场误会了。
而且她脚踝上的疼痛时不时传来,宁欢现在也不敢让沈时远知道自己出事情了,不然的话,沈三少指不定明天就飞过来了。
“在忙?”
听到他的话,宁欢心跳停了停,“我有点事,三少,先挂了,回头聊,好吗?”
“嗯,乖宝。”
挂了电话,宁欢的心跳快得很。
她每一次对着沈时远撒谎的时候都是这样,即使是他看不到自己,她还是紧张得不行。
刚挂了电话,一旁的顾南辞的声音就传来了:“怎么不告诉他,你受伤了?”
宁欢抿了一下唇:“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顾南辞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医院跟前,宁欢下意识就自己解了安全带,正她刚想下车,顾南辞已经到她这边了:“你要是想更严重一点儿,你就自己跳下车。”
宁欢有些讪讪,她很不习惯和沈时远之外的异性接触。
顾南辞仿佛猜到她想的是什么:“你放心,沈太太,大庭广众,我也不能对你做些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怕什么?”
他说着,伸出手:“来吧,你伤的不是手,是脚,你要是坚持自己走进去,我也不会阻止你,就是你还能不能跳舞这个问题,可能就得看天意了。”
顾南辞这话听着有些夸张,可是宁欢自己是跳舞的,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而且她跳的是芭蕾,脚尖力量很重要,现在受伤的地方也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脚踝,他说的话,确实没有夸大。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要是再拒绝,就真的很矫情了。
“那麻烦你了,顾先生。”
“麻烦什么,异国他乡,大家都是中国人,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
他说着,伸手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宁欢也不敢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只能拉着他的衣服。
顾南辞笑了一下,也不在意,抱着她进了医院。
美国的医疗系统和国内的不一样,宁欢光拍个片就等了不少的时间。
梁希桐到医院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
她当时没有跟着宁欢他们一起来医院,就是为了去看监控,但是对方不让她看,结果吵起来了。
她英文又不好,最后只能气冲冲出来了。
刚好出来的时候碰到几个舞团的人,都凑在一起笑。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笑,实在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可这事情,她和宁欢在这里也是人言轻微,根本起不到用处。
看到宁欢,她怕她糟心,只能压着脾气,视线落在顾南辞的身上,梁希桐计上心头:“顾先生,我能跟你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