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一口气跑出了机场,沈时远安排的司机还在那儿。
可是上车前,她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明知道他不会走出来的,可还是忍不住回头。
这大概就是情爱的甜苦。
刚上车,衣服口袋里面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是沈时远的电话。
她看了几秒,抬手捂着自己的脸接了电话:“三少?”
宁欢怂得很,刚才干了亏心事,叫完就跑了。
现在接到沈时远的电话,她脸热得不行。
“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想过很多他会说的话,却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是这么一句。
宁欢心底有些低落,尽管刚才的那一声“老公”是她心血来潮才叫的,可是也是真的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但现在他却跟她说,他没听到她刚才叫了他什么?
宁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感觉就像是被通知中了五百万的大奖,可是没高兴多久,又有人跟她说,下注没成功。
她心情一下子就一落千丈了:“没什么。”
“嗯?”
电话那端的沈三少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还在问着刚才的问题。
宁欢抿着唇:“我没说什么,只是说让你等我回去。”
“真的,我怎么算着,好像字数不对啊,宝宝。”
“哦,我说得比较快,你可能听错了。”
车窗外的一切正缓缓地开过,宁欢看着,心情有些难受。
原本以为可以给他一个惊喜的,结果他却什么都听不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些想哭。
“嗯,我过安检了,宝宝。”
“好。”
她说着,正打算挂电话,电话那端的沈三少突然之间冒了一句话:“下一次,叫老公,要大声一点,知道吗?”
听到这里,宁欢哪里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
她直接就把通话给掐了,刚才低下去的心一下子又跳了上来,就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脸上的气温更是不断地升高,她将手机放回去口袋里面,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可是脸颊的温度还是不断地升高。
她不禁勾唇直接就笑出了声音,真的是服了沈三少了。
宁欢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二点了,刚下车的时候就收到沈时远的短信:宝宝,登机了。
宁欢抿着唇,跟司机说了谢谢,小跑上了楼。
“回来了?”
门刚推开,梁希桐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宁欢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吗?”
“睡不着啊啊,我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啊!我憋了两天了,不容易,你赶紧跟我说说,那个徐婉怡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欢脸有些烫,刚想坐下跟梁希桐说徐婉怡的事情,她突然之间又推了她一下:“哎呀,不早了,你还是先洗澡,洗完澡了,出来我们再说。”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打算先去洗澡再说。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梁希桐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
见她出来,她抱着枕头就坐了起来:“快快快,给我说说,那个徐婉怡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欢一边抹着护肤品一边说着:“是沈家和徐家的意思,跟三少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知道,订婚是怎么回事啊!”
梁希桐见她风淡云轻的样子,都快急坏了。
沈三少都亲自跑来美国了,那个徐婉怡是怎么回事,但凡有点儿智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啊。
可问题就是出在,那所谓的订婚是怎么回事,这才是她关注的重点啊!
见她着急的样子,宁欢不禁笑了一下:“不是什么订婚,是当时有个和沈家有交情的老先生大寿,沈时远被沈东成骗过去的。刚好徐婉怡也在,沈东成自作主张说他们订婚,媒体就疯传了。”
梁希桐听了之后,皱着眉:“这么说,沈东成不是一般地反对你和三少啊。”
宁欢笑容淡了淡:“嗯。”
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梁希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你看现在三少有自己的公司,沈家家大业大,但是三少的显然是不想依赖沈家。沈东成现在着急,估计也是因为三少的翅膀硬了。只要三少喜欢你,你怕什么?”
“我知道的,我没事,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来去训练。”
这个时候确实不早了,梁希桐一直撑着没有睡,就是怕宁欢心情不好。
但是她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给她自己思考的空间了。
房间的灯黑了下来,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宁欢却有些睡不着。
徐婉怡那一天的话就像是下了魔咒一样,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回旋着。
这一次沈时远过来,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也看得出来,沈东成已经越逼越紧了。
时远现在还能不能扛得住东成,宁欢也不清楚,如果沈东成真的要打压沈时远,徐家必定也会跟着踩上一脚的,到时候沈时远在a市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她以前的生活里面就只有芭蕾舞,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去想的,因为离她太远了。
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沈时远在一起。
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两全法的。
宁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是梁希桐把她拖着起来的。
沈三少来了之后,没有多久就回去了。
宁欢刚开始的几天特别的难熬,练舞的时候很容易走神,经常挨骂。
她以前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情侣之间会有那样的难分难舍。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终于知道了。
爱情这个东西,真的不是说你想控制就能够控制的。
从前她对沈时远处处防备,对他更多的害怕和防御。可是他耐心太好了,一点点地攻破她的堡垒,然后用他自己取缔了她原来的堡垒,让她一点点地学会去依赖她。
直到现在,她对沈时远哪里还是刚开始那样的情感。
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如今被侵占了,感情来得比谁都要强烈。
唯一值得庆幸的时候,她们很快就忙起来了,宁欢也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