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皱:“我对芒果过敏,但是我没有吃过,也没有——”
说到一边,她的脸色突然僵了下来:“是那杯果汁。”
沈时远眉头一挑,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凉薄起来了。
他没再继续往前走,牵着宁欢往回走。
李然看到他们折回来,有些好奇:“怎么了?是不是——”
“没什么李老师,就是出了点小意外,我得了解一下。”
沈时远一只手牵着宁欢,一直手插在口袋里面,姿态漫不经心,可是浑身上下都泛着戾气。
李然沉默了一秒:“既然这样,我家先生来了,我也不妨碍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着,她拿着包包和几份和她真正交好的学生的礼物直接就走了。
徐文清最先憋不住:“李老师,现在才八点不到——”
“我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回去洗个澡差不多就十点了,现在这个点,差不多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她生日都有人搞事情,现在捅出马蜂窝了,还想让她帮忙兜着,真的就以为她年纪大了,老糊涂?
李然一转身,脸色就冷了下来了。
她带过这么多届学生,心思最乱的就是这一届。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喜欢宁欢,宁欢太出挑了,后来却发现宁欢其实很单纯,除了芭蕾舞,她什么都看不上。
可惜了,她没什么能力,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帮她讨个公道。
只希望沈时远是个好的,能把宁欢的这个心结解了。
宁欢不知道李然想了这么多,但是李然匆匆忙忙走,是为了不让她和沈时远难做,这她还是想得出来的。
沈时远牵着宁欢在一张高椅上坐了下去,手把宁欢的领子拉了下来,看了一眼,然后拨了个电话,让人送药上来。
之后,他才散漫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宁欢芒果过敏的事情,知道的人留下来,不知道的可以先行离开了。”
他说得不轻不重的,可是却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有不明所以的人感觉到气氛不对,就先行走了。
两个女的刚走到门口,沈时远突然又开口:“但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浑水摸鱼,到时候监控出来,就别怪我了。”
他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可是做贼心虚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
沈时远说完,也没再看她们了,只是低头看着宁欢脖子上红起来的一大块。
“三少!”
经理亲自送药膏上来,沈时远伸手接过:“赵经理,麻烦你帮我调一下这个小厅的监控。
酒店在公共区域都会有监控的,这个小宴会厅,自然也不例外。
“好的三少!”
沈时远点了点头,牵着宁欢往休息间走。
小厅平时是个人办小型婚礼的,所以设了休息间方便化妆换衣服。
宁欢被他牵着进去,有些不解:“三少。”
“把衣服脱了。”
他表情很认真,完全没有平常的笑意。
宁欢听到他这么一说,脸红得不行,“我,我自己可以!”
“听话!”
他说着,伸手帮她脱了大衣。
宁欢被他扣在怀里面,慌得不行:“三少,我,我真的可以——”
“乖宝听话。”
他低头亲了她一下,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冷,动作也很干脆。
宁欢一愣,毛衣就被他脱了下来。
她反应过来,连忙摁着衣服:“三少——”
宁欢的皮肤很白,那高领毛衣脱了,她的脖子露出来,上面好几片红块。他看着,眼底的阴戾越发的浓郁。
宁欢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现在跟平时不一样。
指腹粘着药膏落在脖子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阵阵的痒,宁欢抿着唇,没动。
“还有哪里?”
宁欢回头看着他,“三少,让我自己来吧……”
“腿有没有?”
宁欢连忙摇头:“这次还不算很厉害,可能,就,就后背。”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贴身的保暖衣被掀了起来。
后背确实也有一片片的,红彤彤的,在那冷白的后背上,十分的刺眼。
沈时远粘了药膏帮她抹匀,“还有吗?”
“手,手臂。”
她脸已经烫得不行了,将衣袖拉了上来,左手的小臂上有一块。
那杯橙汁虽然掺了芒果汁,但是应该不多,不然芒果那么大的味道,她也能尝出来。
宁欢过敏得不算很严重,抹了药膏能缓解,不用到医院。
两个人从休息间出去的时候,只剩下五六个人,其中一个是班长。
“宁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过敏了?是不是你误喝了芒果汁啊?”
班长出来打圆场,显然是不想宁欢计较。
沈时远轻笑了一下,眼底一片的冷意:“是不是误喝,看了监控,不就知道了?”宁欢看着留下来的五个女人中,并没有徐文清和李艺然,不禁皱了皱眉:“徐文清和李艺然呢?”
不是她针对她们,而是她们一直针对她。
她的话让班长的脸色很不好,因为徐文清就是他的女朋友,两个人都准备结婚了。
女人的那点破事,他不知道,他一个男人,向来都不干涉的。
可是现在弄到自己女人的头上了,他也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宁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问问而已,班长你紧张什么?”
宁欢心中有气,说话也呛了点。
她其实不想留在这里,事情是谁做的,她心里面有数,留下来的是替罪羔羊。
想到这些,她回头看着沈时远:“三少,我们回去吧。”
“乖,先把这事情弄清楚了,再回去。”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跟她说话的语气里面全都是宠溺和温柔,全然不像刚才,散漫间渗着刺骨的冷。
宁欢摇了摇头:“人不在这里。”
她没明说,可是沈时远却听懂了。
他笑了一下,“行,宝宝说回去就回去。”
说着,沈三少真的就牵着宁欢走了。
班长看着,却觉得心里面发慌:“宁欢——”
宁欢没有回头,当年他们对她的冷嘲热讽和伤口撒盐,她不可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