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站不稳,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腰上突然一紧。
沈时远转身勾住了她的腰,低头看着她冷笑:“保持距离?”
说着,他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林致远和助手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他抱着宁欢进了电梯,视线落在远处早就已经僵硬的杨显身上,眼底里面全都是阴沉。
电梯门缓缓合上,宁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有些不舒服,刚才在包厢里面挣扎的时候撞到腰了,沈时远的手就垫在她被撞到的那处下面,疼得很。
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结果沈时远低头看了她一眼,宁欢僵了一下,不敢动了,侧着脸抿着唇忍着。
沈时远本来就是谈好事情准备离开的,车子早就已经停在了夜宴的门口。
林致远跟助手两个人帮忙拉开了车门,很自觉地没有上车。
“回星海。”
车子缓缓地开了起来,沈时远还是没松手。
宁欢今天真的被吓到了,她被他扣着肩膀抱了起来,也不敢动。
温热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宁欢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沈时远低头看着他,笑得讽刺:“宁小姐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狼狈?”
他虽然说着的是狠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重。
宁欢的脸上沾满了眼泪,凌乱的头发紧紧地贴着她的脸,左脸还有个巴掌印。
她的皮肤又白又嫩,那么一个巴掌印,看着十分的触目惊心。
脸上的碎发被他一点点地拨开,露出宁欢的脸,那巴掌印越发的清晰。
黑眸闪过一丝阴戾,只是等他抬头看向怀里面的人时,已经恢复了凉薄的笑意:“那么能耐,还让人打一巴掌?”
宁欢捉着胸口的衣服,没有看他,嘴唇越紧越紧。
因为害怕,她现在整个人都还是在发颤。
她刚才真的怕他拉开自己的手将她推开,身后的杨显就看着她,要是她真的被他推开了,他一走,她就算是不死,也残了。
唇瓣上微微一暖,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唇瓣:“咬这么紧干什么,自己的血很好喝?”
宁欢眼睑动了动,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三少。”
她刚才叫过,声音有些破损,现在说出来的话,又低又细。
“呵。”
沈时远冷哼了一声,指腹在她的唇上来回地摩挲着:“口头上的谢谢,有什么用。”
他说完,脸色又冷了下来,身体往后一开,双眸一闭,不再说话了。
这脸变得比唱戏的还快,宁欢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也不敢说话。
这入了夜之后的秋天就开始有点冷了,车里面没有开暖气,前面的车窗还各开了一半。
她身上的衣服被拉扯得破烂,身上的外套早就被扯掉了,里面的吊带长裙带子也被扯断了,露出肩膀和胸口,有点冷。
抱着她的男人倒是暖和的,可是她也不敢往他的跟前凑。
车子开得很平缓,她被关了好几个小时,又挣扎了半个小时,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都极度的困倦。
她坚持了不到十分钟,眼睑慢慢地撑不住合上,最后直接就睡过去了。
半响,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睁开眼,视线落在怀里面的女人脸上,黑眸深不见底。
沈时远抬手碰了碰她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的巴掌印,没个三五天,寻常人根本就消不下去,更别说宁欢这么娇气的皮肤。
指腹下的触感柔软细腻,睡着了的宁欢乖巧得很,眉眼合上,夜色的灯光从车窗投进来,影影倬倬的光线,安静得让人心底都有些软。
这会儿就跟小奶猫似的。
只是这小奶猫脾气可不小,爪子捉起人来,生疼生疼的。
想起那天宁欢绝情的话,沈时远不禁顶了顶牙槽,抬手在她的右脸上捏了一下:“真是能耐。”
他低着头,眉眼间是温软的笑意。
幸好没人看见,不然目击者估计被吓得够呛。暴戾狠绝的沈三少也有温软的时候,这不是吓人是什么?
他刚松了手,宁欢突然之间动了一下。
沈时远眉头微微一皱,以为她要醒过来,却不想她只是缩了缩身体,脸往他的怀里面拢了拢,手还下意识地捉着他的衣摆。
这样依赖性的动作很好地取悦了沈三少,他伸手从身后翻了一件备用衣服出来盖在她身上,手往上掂了掂,让她睡得更好。
宁欢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梦里面全都是杨显那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他笑得阴测测的,压着她就要亲下来。
“不要——!”
宁欢就是这样醒过来的,唇上一痛,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东西,额头又跟着一痛。
“嘶——”
听到沈时远的抽气声,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宁欢下意识地捉了一下手心,这是她紧张和害怕时的动作,抬头看着沈时远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的三少,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沈时远舔了一下自己被砸破了皮的下唇瓣,没说话,阴着脸将她抱下了车。
披在身上的衣服往下滑,宁欢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正阴沉着脸的男人,捉着衣服的手紧了一下。
沈时远的房子是输密码的,他抱着她,显然手没空手。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输密码,11336699。”
听到密码时,宁欢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她怕他嫌弃自己慢,也不敢开口问,直接就输了密码,然后按了井号键。
“滴——”
门锁打开,她拧着门把推了一下,沈时远一脚踹在了门板上,那门撞在玄关的墙壁上,“哐当”的一声,直直地撞在她的心头上。
他将她抱了进去,反脚勾着门,那门又遭到了残暴的虐待。
宁欢看了一眼身上的沈三少,手指有些发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她砸在地上。
沈三少没把她直接砸在地上,而是砸在了床上。
不过那床柔软得很,宁欢被摔在上面,也不至于摔出什么。
不过她腰上有伤,这么一下,她一下子没忍住,抽了口气:“嘶——”
正松着衬衫领口的男人手一顿,弯身扣着她左手的手腕,悬在她的上方低头直直地看着她,眉头紧拧,眼神寒凉:“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