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好痒!
浑身上下痒的难受至极,尤嘉悦控制不住的挠着皮肤,指甲滑过,留下一道道长长的红痕。
可她现在不感觉痛,只觉得痒,更是有一种恨不得将皮肤刮下来的冲动。
好痒啊!
她抓着身体,策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杨洺海察觉不对劲,逐渐放缓了速度,扭头看去:
“悦儿,你怎么了?”
尤嘉悦抓着自己,难受的简直快要哭出声来:
“洺海哥哥,我……我好痒……好难受……啊……”
无论怎么抓,怎么挠,皮肤仍旧瘙痒,这种瘙痒感仿佛在皮肤底下,她抓表面根本抓不到。
“都停留一会儿!”
杨洺海扬声喝道,赶忙策马来到尤嘉悦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腕一看。
那纤细的手腕上,布满了一条条长长的血痕,可怖的触目惊心,极其骇人!
手腕上、胳膊上、脖子上、脸上……到处都是!
“好痒啊……”
她痛苦的挠着脖子,抓着脸,
“洺海哥哥,我好难受……好痛苦……”
“别抓!悦儿,要把脸抓花了!”
杨洺海连忙握住她的双手,只见,尤嘉悦的脸上抓出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痕,浸出血丝,沾染的脸上到处都是,看起来极为恐怖。
“我好难受……呜……”
“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大夫!”
杨洺海扬身一翻,便跃到尤嘉悦的这匹马上,一只手捉住她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抓住缰绳:
“驾!”
马儿高高的扬起蹄子,疾速奔了出去。
明教教众见之,即刻紧急的跟了上去。
花蜜眯了眯眼睛,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优哉游哉的挥起马鞭,跟在后方。
原本还剩两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被杨洺海一个时辰给赶到了。
玄月帮坐落于一座小镇外的山脚下,距离小镇不远也不近,很是僻静。
杨洺海一进入小镇,便寻了一家医馆。
大夫瞧见尤嘉悦这情况,赶忙找了根绳子,把人绑在椅子上,防止她继续抓脸,然后去调配药方。
“啊!好痒!好难受!”
尤嘉悦坐在椅子上,疯狂的扭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在地上狠狠摩擦,
“放开我!快放开我!洺海哥哥,你帮我抓抓吧,我实在痒的不行了!啊!杀了我吧!”
“悦儿,冷静些!药很快就来了!”
杨洺海摁住她的肩膀,非但没有摁住,尤嘉悦痛苦的挣扎之中,只要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唔!”
剧痛传开。
杨洺海忍住了甩开的冲动,死死的忍着这抹痛意。
花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眨眨眼睛,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趁着尤嘉悦这会儿的安静,花蜜走了过去,道:
“杨少教,已经不早了,时间紧迫,你且在这里陪尤姑娘治病,我和小汪先去玄月帮看看。”
杨洺海顿了顿,方道:
“如此也好。”
他看向不远处的十余名教众,道:
“你们都跟着花姑娘,若是哪里能帮上忙,便机灵些。”
“是!”
花蜜随即离开了医馆,和墨锦寒,以及十余名明教的教众离开了小镇,去往不远处的一座山脉。
行至山脚下,便远远的可以看见坐落的建筑。
这片建筑的占地面积巨大,足足占满了整个山脚,统一的建筑高低坐落有秩,仅是从外表看,便可知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帮派。
越走近,越是安静。
如此之大的帮派内,没有人,没有声音,风吹草动,鸟儿飞过,宁静而又诡异。
一座高大的木门紧紧的关闭着,牌匾之上,雕刻有行云流水三字——玄月帮。
明教教众上前,缓缓推开了木门。
吱呀——
伴随着沉重的声音响起,里面的模样逐渐进入眼帘。
偌大宽广的前院,宽敞的大道通往座座院阁,布局有秩,雅致安宁,只是,里面的花盆、栏杆等物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摔的摔、碎的碎,一片凌乱,地面上,墙壁上,印着不少刀剑滑过的痕迹。
微风拂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尸体已经被尽数清理干净,可看着这残留的战场,便能够揣测出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激烈!
玄月帮,三百多人,一夜之间尽数死亡,无一生还。
究竟是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花蜜扫视着四周,对着那些教众道:
“你们四下散开找找,若是有什么异样之处,记得唤我。”
“是。”
十几人恭敬应声后,便四下扩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一会儿,便只剩了花蜜和墨锦寒二人。
花蜜看向他:“你去哪边?”
墨锦寒扫了周围一眼,目光在某处停顿了一息。
也就是这一息,花蜜知道了他的选择,便指了指和他相反的一个方向:
“我去那边。”
她踱步,在与墨锦寒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侧眸望向他的侧脸,问道:
“你为什么要支开他们?”
这句他们,自然指的是杨洺海和尤嘉悦。
墨锦寒看向她,用目光无声的询问着她的话中之意。
花蜜笑:“那种毒蜘蛛喜爱生存在潮湿阴冷的地方,是不可能在那边小河滩出现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
是墨锦寒引导着她,支开那两人。
墨锦寒眸子微眯,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兴趣,她很聪明。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解释,提步离开。
花蜜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耸了耸肩,不说便不说罢,她也并非一定要知道。
她收了收思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所到之处,一片凌乱。
花草被刀剑砍断,折在地上,已经枯黄,铺垫着鹅卵石的小道上,沾染着深深浅浅的暗红色痕迹……是血迹,墙壁上、路面上,皆沾满了还未退却的暗红色。
就连池塘内的水,也泛着一层淡淡的红。
距玄月帮覆灭一事,已经过去而来十多日之久,可这些痕迹仍旧没有完全消掉,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血腥。
三百多人,皆死在此处,血流满地,染红池塘,简直与地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