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不觉,次日。
黎明到来,温暖的阳光缓缓升腾而起,从微开的轩窗处洒射而入,带着暖暖的温度、洋溢在空气之中、充斥在厢房之内,暖和而舒适。
厢房,内侧,床榻之上,躺着两抹赤果的身影。
男子平躺着,双眸微闭、温和完美的俊朗之上睡颜安详。
女子趴在他的胸膛上,两只手环抱着男子精壮的腰身,两只腿夹住男子的双腿,犹如树袋熊一般、挂在男子身上。
一床薄被横盖着,两人的身子若隐若现,好生暧昧。
地上、凌乱的丢着不少衣物,床单上、更是凌乱一片,空气中、洋溢着一抹暧昧的气息……
“嗯……”
女子粉唇轻启,一道嘤咛情不自禁溢出。
脑袋好疼……
女子的眼睑跳动几下,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凌乱的思绪缓缓集中。
好累……
身子好痛……
秦姝下意识撑起酸痛的身子,却猛然感觉到触摸到一阵坚硬的温热,双眼瞬间睁大三分。
目光向上,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易王……
她连忙捂住赤果酸痛的身体,刺痛的脑中涌出无数凌乱的画面。
昨夜……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
洁白的床单上,一朵绽开的血花深深刺痛她的瞳孔,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
脑中一片苍白,这一瞬、她竟不知作何反应……
“唔……”
床榻上,男子微微翻动身子,似有转醒之际。
望着那张柔和的俊脸,秦姝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狼狈的向外冲去。
这不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作出这么糊涂的事!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冲出厢房、落荒而逃。
街道上,人来人往,新的一日已经到来、百姓们忙碌的操持着生计,一目望去、热闹至极。
“殊姐!”
人群间,一道大呼声破空扬起。
紧随之,七八名男人挤出人群,大步走来:
“殊姐,你昨晚可真凶猛,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不是吗?想不到我殊姐如此豪迈,简直就是江湖侠女!”
“昨夜……”
秦姝揽着凌乱的衣袍,连忙追问: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昨夜,几个男人顿时激昂澎湃,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说道:
“殊姐,那时你似乎喝醉了酒,抱着一位公子不撒手,还说要嫁给他!”
秦姝的脸色霎时白了一分。
“殊姐,你还抱着那公子哥、一个劲的亲,还好当时夜深、街上无人……”
秦姝的脸色再白一分。
“见过采花贼,却还是第一次见殊姐风范!”
几人大笑道:
“不愧是殊姐,人狠话不多!”
“殊姐,我昨夜捉了几只大好的蛐蛐,走,我们斗蛐蛐去!”
“殊姐,走……”
“不!”
秦姝猛然后退数步,神色惶恐、脸色苍白:
“不……不会的……”
她虽生性豪迈,可却怎么会作出那种不知廉耻、不知礼仪之事?
“殊姐,你……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不……”
秦姝猛然撞开一群人:
“这不是真的!”
她冲撞着人群,踉跄的大步跑远。
众人望着她惴惴不安般的背影,不禁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秦姝抓紧衣襟,似无头苍蝇般、拼命的往前冲。
她想甩掉男人的面容、想甩掉昨夜的画面,可有些画面却强势的挤入她的脑海:
“秦易……你好舒服……好凉快……”
“抱抱我……”
“秦易……我……没有醉……别、别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秦姝冲回秦府,翻墙入内,径直冲回厢房,将自己关在里面。
昨夜的画面似波浪一般、蜂拥而来,似一记烙印一般、深刻的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
她竟然强睡了易王……
吱呀——
开门声突然传来。
一名丫鬟端着茶水走进,却是猛然瞧见角落处蜷缩的一道身影。
“小姐?!”
当真是小姐!
她连忙大步冲去:
“小姐,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你的衣服……”
“银儿……”
秦姝缓缓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光芒涣散、似丢了魂魄一般:
“我……我闯祸了……”
……
太阳缓缓升上半空,光芒笼罩在大地之上,万物似渡上了一层金辉,阳光下的皇宫、更是金碧辉煌、奢华大气。
铺垫着青石板路的宫道上,一抹颀长的墨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缓缓走去。
男子一袭锦袍加身,一条深沉的黑玉带勾勒出修长的腰身,腰间坠着黑曜石、折身出幽暗的深光。
他目视前方、负手而行,棱角分明的俊脸在阳光的折射下、渡着一层金光、平添几分柔和之气,那双墨眸却蒙着金辉、深邃的无法揣测、深不见底。
男子提步,直入大殿。
太监的通报声绵长扬起:
“南浔国易王到——”
通报声落下,男子已进入大成殿。
他穿过文武百官、行至最前方,拱手示礼:
“小王见过沧澜皇。”
最高处的龙椅之上,沧澜萧挥手免礼。
秦易随之便道:
“小王此时前来,是向沧澜皇辞行的。”
辞行?!
百官们一愣,这才来了一天、便要走了?再者、两国和平大事还未商讨出结果……
沧澜萧沉吟半秒,沉声:
“易王行程如此仓促,叫朕如何为你择选良配?”
他愿用联姻来取得两国安宁。
然,秦易道:
“多谢沧澜皇费心,良配难寻、佳偶难成,小王并不强求。”
随之,又道:
“至于两国之间细碎的小矛盾,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打打闹闹罢了,平日里、还望沧澜皇多多上心,便可平之。”
语罢,当即拱手:
“告辞。”
放下双手,径直提步离开。
“这……”
文武百官望着男人大步离去的背影,顿时不满咬牙:
“南浔国有意挑事,却让皇上多多注意……”
“猖狂!当真是猖狂!”
“简直岂有此理!皇上……”
“不必再说。”
沧澜萧抬手,压下朝臣们的话。
扬眸、望向男人颀长的背影,目光微沉。
秦姝的事、他不能做主,就像南浔的国事、易王不能做主一般。
易王此次奉命而来,他的意思、便是南浔皇的意思。
看来,这南浔国有意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