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刚要说,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咱们才刚刚见了两面,又不熟,你怎么说赊账就赊账。
然而,她的声音全被拥挤的人潮给隔断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围过来一群人,几下就把她剩下的烟全抢光了。
要不是篮子里还放着一堆零钱,素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几秒钟内,真的全都卖完了?
天呢,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简直就是销售奇才!
为了庆祝如此飞速的卖完货,素云果断要了一碗,辣椒粉条的豆腐脑,来犒劳自己。
等吃完饭,她又去市场进了点货,满载而归,这才舒适。
没想到刚一进小卖铺,又看到了世文那个混蛋。
这熊玩意是不是上瘾了,一天没个屁事,净坐在她的小卖铺里惹她厌烦。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世文以手支颐,一双眼乌青红肿,脸上脖子上全是没来得及落下的蚊子包。
昨晚,果然去数了一夜的星星。
他尽力保持着很冷漠的眼神,嘲讽道,“感谢你啊,感谢你这么快就把我店里的烟给卖光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小卖铺是我的,不是你的。”
“说胡话的是你”世文挑眉,“我昨晚想了想,不如别离婚了,以后就由我来看着小卖铺,你回去种地就得了。”
“你说什么?!”
世文可是老杜家的亲生儿子,她要是想看着小卖铺,世文娘怎么会不给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除了搞定世文娘,取代世文在她心里的位置,或者直接成为一家之主,否则,素云没有半点胜算。
令人遗憾的是,短时间内,这两个条件都无法达成。
也就是说,只要世文真的愿意这样做,那么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能帮她的只有春桃,她一定让她再加把劲儿。
春桃两个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一见到她,就跟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
“你还有脸来见我?”
她越想越委屈,长得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甩。
“你到底给世文哥灌的什么迷魂汤?让他跟我分手!”
“你说什么?”素云感觉到,今天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
春桃气愤的坐到床上,连打她的力气都没了。
昨晚,世文把她叫出去,就是要跟她提分手。
她扑在他怀里哭了好一场,却被他烦躁的推开,嫌弃她弄脏了他的衣服,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素云,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表面上说着想跟她当好姐妹,帮她得到世文哥;
背地里却在耍花招,撺掇世文哥跟她分手。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春桃越想越气,又过来要打她,被素云一把推到,摔了个屁股蹲儿。
“你脑子都被狗吃了吗?!”
世文不按常理出牌,破坏了她最有力的一张王牌,本来他就挺烦躁了,春桃还这么没有眼力劲来惹她。找打!
“他昨晚跟你出去之前,刚跟我提过离婚,所以他跟你分手,绝对不是因为我。”
她故意吓唬春桃,“说不定,他在外边又找了个新的,不想要你了。”
“反正男人都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就负一个,哪有一个好东西?”
春桃顿时就慌了,世文可是她千挑万选,有钱又长的还行的男人,要是被别人抢去了,她可怎么办?
春桃赶紧求她:“素云姐你得帮我。”
“你现在知道叫姐了,刚才打我那气势呢?”
春桃赔礼道歉:“素云姐,我错了,我这不是着急吗?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你就原谅我吧。”
素云想了想,事已至此,只能让春桃发挥女性魅力,把他再抢回来。
“你听着,从现在开始,努力的勾引他,生米做成熟饭,不怕他不认。”
世文这几天特别爱在小卖铺得瑟。
他在里面一点也不忙活,除了那些必须有人招呼的以外,都是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吹吊扇啃西瓜,有时候还会喝汽水。
那些来买东西的人,大多知道价格,拿了东西,把钱一丢就走了。
甚至,他还专门找了个盒子给大家放零钱,那些拿着整钱需要找零的,就自己来。
总之,他是能不动就不动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素云就不同了,看着他在自己呕心沥血打理出来的小卖铺里享受日子,每天赚的钱也被他净收囊中,换成谁心里能舒服?
她有好几次,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一脚踹飞他。
与世文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家里只有一个人能在小卖铺享受生活,失去了对小卖铺的控制权,她只能去地里干活。
这大夏天的,太阳那么毒,吹着风扇都容易流汗,只要往地里一站,瞬间就汗流浃背,浑身湿透。素云的日子苦不堪言。
最让她气愤的是,世文娘那个老不死的,把儿子当成宝贝蛋子一样。
竟然因为担心他中午回来吃饭会被热着,让素云每天中午去小卖铺给他送饭吃。
素云看着世文那得瑟的样子,牙一咬,直接把饭丢给了门外的大黄狗。
这些东西宁愿给狗吃,也不愿给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吃。
然而世文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小卖铺那么多零食,他不需要饭也能填饱肚子。因此依旧得瑟逍遥。
素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苦心忍耐着,终于等到了需要的东西。
她还有最后一张牌,必须要放手一搏,夺回想要的一切。
晚上吃饭的时候,素云像往常一样干自己“份内的事”。
按照世文娘的要求,她需要把每个人的饭都盛好了,把筷子摆到碗上,然后才轮到自己坐下。
这简直就是把他当成老妈子在使唤,素云的生活又回到了没重生之前,原主那种可怜的生活。
不过,这也给她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趁着大家不注意,她把重金托人买到的药片碾成粉末,撒在碗里,然后才往那只碗里成了稀饭。
这只碗理所应当的,摆到了世文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