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是个很有母性的母亲,两个孩子生下之后,她坚持要用自己的母乳喂养。虽然周明川和她提过不止一次用奶粉喂宝宝,但都被泠月拒绝了。
他提的多了,她隐隐还和他生起了气:“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宝宝?”
后来他只好作罢。
一年过去了,他们俩也从一开始面对两个小生命的手足无措再到日渐得心应手起来。
从泠月过完她产后的第一个生日开始,周明川就催促她赶紧给宝宝断奶。
她有些不舍:“可是女儿还小……”
“不小了宝贝,她都快一岁了。你给她断了奶,她才可以多吃一些辅食,身体才能慢慢长大起来。”
周明川循循善诱让她下了决心,“等她再大一点了,你想让她断奶就更难了,宝宝只喝母乳,营养也会跟不上的。”
思虑再叁,泠月还是同意了。
七夕之前,周明川带她出去度假,把宝宝们留在家里给保姆照料。
既是出去游玩,也是让宝宝在这段时间里学会断乳,习惯和奶粉。
自打生产后,泠月便从来没有和孩子们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她好几次都想开口说她要留在家里继续陪着她的孩子们,可一抬头又对上了周明川那双幽怨的、湿漉漉的像一条大狗狗似的眼睛,她又犹豫不决了起来。
他将脑袋埋在她肩窝处,小声诉说着自己的情绪:“你现在眼里只看得见宝宝,已经装不下我了吧?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我害怕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从来不敢和你说我心里的委屈。”
泠月无奈地沉默了。
她每天除了给宝宝哺乳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而周明川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其他的一切责任,并且从来都没有过一丝怨言。
他的确是个很好很好的父亲,对孩子也有无限的耐心。
比如说,当宝宝们的身体没入水中之后就会出现一条小小的可爱鱼尾,因此他们从来都不让保姆给孩子们洗澡,每次都是周明川尽心尽职地轮流带两个孩子沐浴。
除了事无巨细地照顾孩子,他更没有忘记要去照顾泠月。
他永远都把泠月放在首位,时刻关注和照顾着她的情绪。
所以即便生育了两个宝宝,在她身上也几乎没有留下过什么操劳的痕迹,她的容颜依然年轻姣美,身段窈窕玲珑。
他注视着她的时候,眼里永远盛满了爱意,她从来没有见他对她流露出一丝半点的不耐烦和疲倦。
——哦,她想起来了,那倒也不是没有。
在哺乳宝宝的这一年里,她几乎没再让他……尽兴地吮吸玩弄过她的双乳。
即便是在床事上,只要他的双手或是唇瓣碰到了那处,她一定会把他给推开,那时候周明川就会十分烦躁地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道:“就让我吃一次,行不行?宝宝有奶粉喝,不碍事的……”
“啊——不行不行、不要吃那里,我等会还要喂宝宝的……”
他能理解泠月的母性,所以即便每次都不得尽兴,他也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可那总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
所以他一忍再忍,忍到让她给宝宝断奶。
但去过七夕之前,他陪泠月回了一趟海里,因为那是她老祖母的生日。
宝宝还小,当然是不能带他们回去的,但她需要亲自去向老祖母报个平安,告诉她自己分娩之后一切安好。
泠月放进周明川心脏前一寸的那枚鳞片,让他变得和人鱼几乎一样,除了不能长出一条鱼尾来,他的衰老被无限的延迟,而且可以在水下呼吸。
他跟随泠月一起踏入了她所在族群的藏身之地。
其中的震撼和种种别样的体验自是不必说的,只要不涉及到泠月的时候,周明川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强大,虽然有不少的人鱼向他表达了排斥和不满,但他都回报以和煦如春分一般的微笑,久而久之那些人鱼也就习惯了他了。
这趟深海之旅,给周明川留下的最震惊的回忆,还是泠月房间里的那口贝壳储物箱。
泠月去找她的老祖母说说话,他不便打扰,也不敢出去乱走,就呆在了她的房间里。
周明川一点一滴虔诚地观摩着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从中想象她幼年时的模样。
她房间里还摆放着韩千河送她的八音盒和唱片机,不过那男人早就被他踢出局八千里远,他自认不是那种不知好歹到处乱吃飞醋的小气男人,也不会去斤斤计较这些——
妈的!直到他打开了那个贝壳箱子。
他控制不住自己低咒了一声。
一封封情深意切的告白情书简直快要把这口箱子给撑爆了!
周明川一个不下心弄翻了这口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海带叶子哗啦啦全被倒了出来,他颤抖着手去捡,每一片叶子上都刻着他情敌的名字,气的他快要吐血。
他不想让泠月发现自己去乱翻她的物品,只能一片片地把它们拾起来。
他不敢去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从韩千河那里发现泠月还没死的消息,她和他会怎样就此错过一生,她又会被这里面哪片海带叶子上刻着名字的男人给骗走……
原来当年的自己,地位又是如此岌岌可危……
等一下,这满屋子精巧玲珑的摆件,其中又有多少是她的那些追求者们送给她的?
思及此,他大脑一下子天旋地转了起来。
“周明川,你好像很生气呢。”
他猛地抬头,发现泠月早已回来了,正用尾巴支撑着身子站在门口俯视着他。
不怪泠月一眼就看出来,主要是他手臂和太阳穴上突起的条条青筋实在太过明显和可怖。
他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不小心弄翻了你的东西。”
听那语气,显然还在吃醋和不高兴,很不情愿。
泠月却来了兴致逗他,她靠在贝壳床上甩了甩尾巴,把他刚刚收拾好了的一整箱海带叶搅得到处都是:“这怎么能算是我的东西呢?都是别人硬塞着送给我的。”
她一手托腮,眼神故作落寞,“要不是后来被某人给抢回了陆地上,我将来的丈夫就会从这里面被挑选出来,想想那时候我似乎就正忙着找个男人订婚——”
“泠月!”
他顿时怒不可赦地低吼了一声,眼神里装满了受伤,从她当年回到他身边之后,他就从未在她面前这样愤怒过。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都有了两个宝宝了,你怎么可以、还留着别的男人送你的情书!”
周明川学生时代也不是没有收到过别的女孩子的表白,但他基本上原封不动地把每一封情书、每一件礼物都退回了。
“诶呀,真生气啦?我记得我当年挑选丈夫的时候,对他们的一条要求就是不可以小肚鸡肠、不可以对我发脾气、不可以……”
他一把将她压在了那张床上:“我不小气,也舍不得对你发脾气。我很大度,在你追求者们送你的情书面前肏你一……”
“伺候我的妻子高潮一次,好不好?”话到嘴边,他立马换了个说法。
“不、不止一次,我可以让你舒服无数次。”
而且一想到这是泠月曾经的闺房,而他将在这张陪她长大的床上占有她,他便兴奋地浑身的血液直冲身下。
……
骚凹瑞,和七夕还没扯上关系……但也差不多哈,小情侣的打打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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