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打算多说这件事，所以回答的格外简洁。
闻一嘉却好像没看出来他的态度，继续甜甜笑着问：“什么时候吃的呀？这么早，我们都不知道。”
“是不是在偷偷开小灶？”
姜空表情不变，注意到另一边吴成新看过来的目光后，不紧不慢笑着回答道：
“是饿的早，所以提前吃，没跟大家一块。”
他跳过闻一嘉的第二句问话，没回答，随后转移话题问：“在聊什么呢？”
闻一嘉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走，她扭头看向另一边的裴无司，半嗔半怨道：
“在说裴老师退圈的事。”
“我还是裴老师粉丝，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真的一点接受不了，差点都哭死了。”
裴无司脸上挂着一贯清浅的笑意，闻言回答道：“就是换份工作。”
闻一嘉眸光一闪，哪能不知道这是一个热点。
“换份工作？我可以裴老师小粉丝的身份，冒昧问一句，后面会换什么工作吗？”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刚开启没一会的直播间就弹幕飙升。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我也想知道】
【西湖的水我的泪，老裴退圈我真的意难平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怎么就突然退圈了呢？】
【听说裴无司的爱好是抄佛经，他不会是要退圈出家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老裴你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形容你是渣男】
【会换什么工作啊？】
【额……老裴在直播间没说工作的事，闻一嘉直接问不太好吧？】
【只是问一下而已，怎么了？一嘉宝贝以粉丝的身份问的，你们裴粉难道不想知道？】
【。。。。。。】
但裴无司却并不配合。
“这个到时候会跟大家说。”
“噢。”
被拒绝了，闻一嘉明显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问起其他的。
知道裴无司退圈后，她和团队连夜想到上百个相关的问题，并且熬夜背下来。
毕竟跟裴无司沾边，就是热度。
“裴老师退圈后还会发微博了，可不可以继续用现在这个账号啊？”
裴无司：“会用。”
他掀开眼皮扫一眼闻一嘉，对她打的算盘清清楚楚，主动开口转移走话题：
“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任务？”
罗嘉锦放下看的书，“应该不会很难，招待客人而已。”
“招待客人……”
罗夏沉吟几秒，忽然问道：“会不会要做饭？”
客厅安静几秒，沈向城温声道：“很大可能，是需要的。”
罗夏叹一口气，“我就是个厨房杀手。”
“西红柿炒鸡蛋我都能做成酸的。”
姜空愣了一下，“西红柿炒鸡蛋不是酸的吗？”
吴成新也愣了一下，“嗯？西红柿炒鸡蛋不是甜的吗？”
“……啊？”
沈向城也懵了，“不是咸的吗？”
一行人面面相觑，对视几秒后，忽然一片笑开。
罗嘉锦：“看来过一会不能做西红柿炒鸡蛋。”
“我在家也就会做一点素菜，荤菜做不熟。小时候给罗夏做过一次，给她吃进医院了。”
罗嘉锦面带笑意，“然后就再没敢做过了。”
旁边的罗夏听到这个，愣了一下，表情僵住复杂几秒，很快又快速隐藏。
吴成新眼睛倒是一亮，像是找到了认同。
“我妈也这样，所以我家都是我爸做饭。”
裴无司退圈的话题被带过，不再好贸然提起。
闻一嘉扯了扯嘴角，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才笑起来，加入大家的话题。
“我也只会做一点素菜，平时在家吃蔬菜沙拉比较多，要保持身材。”
姜意坐在姜空身边，只是听，一言不发。
偶然发觉姜空好像没再说话，她转头去看，就看见姜空朝她手心塞了一个已经剥好的橘子。
“吃。”
姜空对她做了口型，笑的眉眼弯起。
姜意忍不住也弯弯唇，杏眼悄无声息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她将橘子分开，又重新塞回一半到姜空手中。
再抬头，忽然察觉到一丝视线。
姜意找过去，就对上裴无司无端含笑的桃花眼。
姜意：……
她顿了一下，像偷吃东西被抓包一样，剩在手里的一半橘子突然就烫手起来。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的橘子上，姜意低头看一眼，耳廓逐渐发热发烫。
裴老师是想让自己也分给他一半吗？
但是……
她逃避似地低下头，伸手揉了一下耳朵。
好半会，才慢慢把手上的一半橘子给吃了。
闻一嘉很注意裴无司，虽然在说话，但也注意到他落在姜空姐姐身上的目光。
虽然只有几十秒，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
姜空是弟弟，走神去看姐姐她勉强可以不计较。裴无司干什么？
他有毛病吗看姜空的姐姐？又不是他姐。
她忍了忍，在发现裴无司从始至终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终于忍不住了。
“裴老师和姜空姐姐很熟吗？”
闻一嘉状似无意问。
啊？
猝不及防被cue的姜意一懵，抬头看向闻一嘉。
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一双杏眼圆圆的，格外惹人好感。唇色也恰到好处，不浅不艳。
关键是，这是素颜状态。
闻一嘉表情僵在脸上，藏在身侧的手悄悄捏起，头瞬间就低下来。
她什么意思？
自己早上过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化了妆，她现在素颜出镜是什么意思？
想表示自己化妆也没有她素颜漂亮吗？
闻一嘉想到粉丝们天天夸的“盛世美颜”，一瞬间怒不可遏。
绿茶。装什么清纯人设？难怪裴无司一直看她……
她在心中骂了一通，借此来抵消自己隐隐的恐慌与不安。
姜意还没反应过来，姜空刷地抬起头，已经先反应过来。
他飞快看一眼裴无司，又看向闻一嘉，没错过她眼底的恶意。
“都相处过一期了，大家自然熟。”
姜空不动声色笑着回答。
“对啊，都相处一期了，大家都很熟。”
沈向城先跟着道。
罗嘉锦看闻一嘉一眼，笑着反问：“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姜空继续道：“我跟裴哥熟，姐姐跟裴哥肯定也更亲近。”
闻一嘉：？？？
她看向姜空，一时间满心的无语。
有毛病吧这个姜空？裴无司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什么普普通通朋友姐姐的样子？
装的还挺像，就是蛇鼠一窝。
但她还有点理智。
周围人都帮他们说话，闻一嘉自然不会唱反腔，立刻捂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