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脚步一顿,回头惊讶的看着秦殊,秦殊紧蹙着眉心,似乎有点委屈。
“这两天你没吃饱?”南溪心灵福至,总算没让秦殊说二遍。
她怀疑再让他说一次,会发生不可预估的事情。
“你觉得呢?”
秦殊冷漠地坐在餐桌前,打开便当盒。南溪盯着他的动作,忙给荀欢打电话。她怕晚一点,荀欢今晚可能会饿肚子。
荀欢还在山上,要晚点才能下来。
南溪坐在客厅里看着秦殊吃饭,亲眼看着秦殊一个人吃掉了两个人的份量,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更恐怖的是他的小腹依旧平坦。
“你的胃是个无底洞吗?”南溪震惊不已。
秦殊冷漠地建议她,“你不要摸一摸?”
摸?
南溪心里痒痒的,有点心动。
她可是见过他腹肌的样子,足足有八块,形状非常好,手感也一定很不错。
南溪抬头,恰好听到一声嗤笑,顿时恼羞成怒,拿出小本本往桌子上一拍。“本来还不想现在跟你说,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今天谈吧!”
秦殊扫了眼小本本,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他吃晚饭,筷子刚放下,南溪就把本子打开推向他。
“我们这包住很正常,家里房子多,地方又偏远,很正常。但是不包吃,毕竟我不是保姆,不仅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没那么多时间天天做饭。所以,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又来了,又来了!
秦殊看着南溪喋喋不休的小嘴,视线在本子上扫了一眼,整张脸阴沉下来。
“你是选择包月跟着我们一起吃,还是自己单独做饭?你要是单独做饭,煤气每个月也是要两百块的。”说到这里,南溪还停了停,故意看秦殊一眼。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说他没钱,要写欠条吗?
他会不写?
“我选择包月,月底开工资的时候,你扣钱就可以。”
秦殊怎么可能会做饭!
南溪无比遗憾地收回小本本,秦殊无语凝噎,她到底在遗憾什么?
多做一份吃的会死人吗?
南溪会告诉他,会的!
“你的伤还几天能好?要是可以走动,就跟着荀欢去后山看看,熟悉熟悉你的工作。还有,你养伤这几天,是不算工钱的。”
南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秦殊表情木然,眼神越来越冷,纤长的睫毛恰好遮住他眼里冷光。
这个抠门死要钱的女人!
教出来的孩子果然跟她一个德行。
“对了,你要的手机。”
南溪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秦殊。秦殊看到手机,面色缓和。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被钱为难过。
这几天他充分体验到身无分文的窘境和烦躁。
“谢谢。”
秦殊纵使心里不爽,依旧向南溪道谢。
南溪笑眯眯地摆摆手,“不用谢,反正这是要扣你的工钱的。对了,发票在里面,用了多少钱,我那边已经记账了。”
“嗯。”
秦殊早就有心理准备,南溪不记账才有鬼。
“手机卡也是我买的,里面充了一百块钱花费,给你办的是十八块的套餐,充值一百块,送了二十块钱,每个月返现五块。够你用半年的。”
“你记账就行。”
秦殊已经麻木了。
“还有,家里的wifi密码你知道的吧?这个免费提供,不要钱。”
南溪被秦殊的反应逗笑了。
她才不承认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喜欢看他那张扑克脸,再帅也有看腻的一天,更不要说他那表情活脱脱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亿也一样,看多了非常不爽。
而且,身上还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表情多变换一点,人都有生气了。
“行了,暂时就这些。”
南溪算计着时间,荀欢要回来了。重新做饭肯定来不及,煮个面还是可以的。小楼这边也有厨房,平时秋伯也会自己做饭吃,食材还是很齐全的。
南溪熟练的切配菜,烧水煮面,秦殊从外面进来,无声无息站在门口,差点把南溪吓死。
“你是鬼吗?能不能出点声?”南溪真的吓坏了。
秦殊盯着锅里沸腾的开水,“多下一碗。”
南溪:“……”
你是猪八戒转世吗?
这么能吃!!!
荀欢冲了凉坐到餐厅里,警惕地打量秦殊,在他和南溪,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什么变化才放心。
“快吃面!”
南溪催促着。
面是凉面,夏天吃很舒服。
南溪做了一盆,本以为会剩下,结果两个男人竟然吃的一点不剩。
下午有人要来买橘子,南溪就没下山,她走之前叮嘱四个小家伙,让他们醒了自己过来。
这会儿人没来,南溪坐在一楼画画,荀欢不想休息,南溪就让他到村口去接人。
荀欢后悔不跌,他还不如上楼去睡觉。
秦殊冷笑,目送荀欢不甘心地离开,自己犹豫一下起身走到南溪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南溪反应极大地抽回手,“你干什么?”
秦殊没松手,坦荡地说:“做个实验,需要你配合一下。”
“那你先松开!”南溪很不自在,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薄唇轻启,嗓音低沉,“就这样。”
“嗯?”哪样???
“牵一会儿。”
秦殊说着,寻找一个合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还闭上了眼。
南溪:“???”
谁来告诉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手腕放在沙发上,被他握住,灼热的温度,让她有些心不在焉。她用另外一只手慢吞吞地画线稿,视线却总是不经意朝着秦殊看去。
秦殊鼻梁高挺的都能玩滑梯了,眉峰微蹙,薄唇轻抿,真正意义上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美。
叶家人长的都很好。
她的四个哥哥也都非常出色。
在南溪的记忆里,除了四年前在顶级会所里遇见的那只鸭令她惊艳之外,也就只有秦殊能让她有这种感觉。
南溪手中的画笔不知不觉画了不少,线稿只是个轮廓,并没有画上人的五官。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南溪微微侧过头,再看画板,心里慌乱一团。
纵使没有五官,依旧能看得出她画的是谁。
南溪忙把手抽回来,板着画板朝着画室走去。小楼这边有个临时画室,里面摆放着她画的画。
她走进去,把画背过去,立在角落里,快步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对上那双迷蒙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