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PO文学 > 综合其它 > 万咎 > 万咎 第116节
  迎面走来的工作人员看了眼谢图南,停住脚步低了下头,而后迅速地绕了过去。
  “到了之后往前直走,在尽头右手边,就是监控室。”闵可宇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谢图南皱了下眉,但还是按着人说的往前走。
  达到门前的时候,谢图南敲了敲门,便推门走了进去。
  诺大的两面墙,统共安置着60个监控大屏,正中的操作台间坐着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移动鼠标对监控进行查看。
  蓝制服人偏头看了谢图南一眼,目光触及人身上的徽章,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随后将手伸向谢图南。谢图南挑了挑眉,将耳机摘下来交给了人,
  “您请说。”蓝制服人将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开口道,仿佛对于这样的事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晚间九点到十点半间的酒会,地下车库附近的监控处理一下,旁边的讲师会给你看目标人物的样子。”
  蓝制服人立刻着手操作,等待着需要被处理的时间段的指定监控播放出来,谢图南则翻开了自己的手机,将许云淮的照片给人看。
  在准备删除的时候,蓝制服的人手顿了一下。
  谢图南看人半天不动,出声问道。“怎么了?”
  “另一个擅长无痕处理监控视频的人不在,我也不是不能操作,就是怕出岔子。”蓝制服的人有些为难的回话。
  “这个……”谢图南拉开一边的遮挡门,走到人身边接过鼠标,双眼在一侧的时间线栏中划动着,“最近有没有别的酒店聚会,且是今天大部分宾客都参加的?”
  蓝制服人摸了摸下巴,思索半天道:“上个月有一个富商过生日,半个临海的有钱老板都来了,时间的话,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一个月。”
  “那就这个了,你把那天的地下车库视频调出来。”谢图南扯了把椅子在人身边的电脑处坐下来。
  他将昨晚的监控视频反复看了几遍,在拿到人发来的那段监控视频后,小心谨慎地对比画面角度,画面事物,将两段毫不相干的视频进行拼合。
  蓝制服男人背着手在后面看着,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谢图南:“你倒是和以前来的那几个人不一样,那都是来当甩手掌柜啥也不会的。”
  谢图南没有回话,只是沉静着心将监控处理好,而后来回查看了即便,进行检查,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方才松了口气:“没什么,一些保命措施罢了。”
  老潘看了眼腕间的表,这会儿应该没有人来拜访了。他刚准备回庭院,便见着一个人从远处往这边走来。
  凭借着身形和走路姿势,老潘判断出来,这人是许裕福——福爷。他站定了身,等候人走过来。
  待人靠近的时候,老潘出声道:“福爷。”
  只是许裕福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根本没有听到人的话,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老潘见人一反常态,忧心忡忡的模样,便跟着人后面进了庭院,在人快被台阶绊倒的时候,才抬高了声:“福爷,注意脚下。”
  许裕福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抹了把脸:“哦,老潘啊……”
  “福爷,晚间裴家老板送过来一封信,是转交来的,信封上特地写明给您的。”老潘将信封递到人面前,借着庭院里的灯,许裕福刚好可以看到信封面上的那些个字。
  “哦……麻烦了。”许裕福拿着信并没有急着打开看,只是将信揣进了口袋里,兀自朝着自个儿房间走去。
  进了屋里,他刚准备坐下喝口茶,缓缓糟糕的心情。看到粗糙包裹的信封,犹豫了片刻,还是拆开了。
  许裕福将信封口往手上一倒,有不少东西七零八碎地掉落出来。他弯下腰定眼一看,那是一叠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一大家子找了许久的许为溪!
  许裕福站在桌边将照片一张一张翻看了过,在最后一张的画面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
  他叹了口气,将那张照片用火烧了,丢进了花盆土里。
  而后将板凳往后一摔,制造出不小的动静,整个人也往地上瘫坐,而那个照片都被洒落在面前。
  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便往这边走了过来,走廊上的灯逐次亮起,而首先进入房间的就是管家老潘。
  “怎么了啊,老三。”许裕德的声音从人身后传来,为了找许为溪他已经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了,本来在老四许裕财的多次建议下,准备好好休息下。这会儿听到动静,一时也睡不着了。
  “德爷。”老潘朝着许裕德鞠了一躬,而后站到了一边。
  许裕德还没来得及看许裕福的情况,目光瞬时就被地上的那些照片吸引了过去,老人家一时差点没站稳。
  “这些照片是从哪来的!”
  第154章 想念
  dal male che vivrai
  ——《per te ci saro》
  老潘屏驱走了跟上来的一些闲杂人员,几分钟后,许裕福的房间里就剩下许裕德和许裕财以及老潘了。
  老潘上前将许裕福扶起来后,又把地上的照片整理了下,拿起来交给许裕德。
  所有的照片都是固定的角度,只能看见许为溪的背影或者侧脸,从人的表情和衣着上看,好像没有受什么苦,还和身边的老者有说有笑。
  看到许为溪现在的情况还好,许裕德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又立马走上前抓住许裕福的肩膀:“老三,你从哪里拿到的照片,这都是谁发过来的!”
  “这……”许裕福一时间没有回上话,“我……”
  见着场面一时陷入僵局,老潘拱了拱手:“德爷,这封信是裴家老板带过来的,说是有人要给福爷,但是给错了人。”
  “裴家老板?裴醉玉那孩子?”许裕德慢慢回想起来,是上次送许为溪回来的那人,也是为年少有为的青年,“他现在人呢?”
  “送完信后就离开了,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联系。”
  许裕德叹了口气,朝着老潘摆了摆手:“四财,你去联系一下吧,好好跟人说,毕竟都这么晚了。老潘,你去联系下警方那边。”
  待到两人离开后,许裕德拿着那些照片坐在房间的靠椅上,借着光一张一张翻看着。
  “脸看着瘦了点……这衣服也太寒颤了……这旁边的人是谁啊……这地方没怎么见过呢,闽林省么……”
  “德哥……”许裕福抹了把脸,坐到人的身边,仰头望着上空,“我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东西。”
  许裕德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的目光移到许裕福身上,毕竟是表亲兄弟,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他对许裕福为人是深知的。
  许裕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老式的钱包,他并不爱换东西,这个钱包跟了他也有些年头了。他从钱包的夹层中取出来一张照片,那是许为溪刚上临海市幼儿园时拍的照片。
  一共两张,一张压在书房的书桌上,一张放在自个儿钱包里。
  许裕德将照片递给许裕福,照片的右下角写着两行小字:
  [愿宝贝小溪,平安一生]
  “老三,你这些年怎么花天酒地,招惹是非,我都是管不着你的,但小溪是我外孙,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许裕福沉默着扫了眼照片,而后将东西摆在桌上,交还给了许裕德:“德哥,我确实不知……”
  裴醉玉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电话吵醒,他抓了抓头发,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扫了眼手机屏幕。
  “许家……?”
  些许是有什么急事吧……裴醉玉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后接了电话:“您好。”
  “是裴醉玉,小裴老板吗?”刚劲有力的老者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毕竟同为军人,人说话带的正气,立刻让裴醉玉坐正了身。
  同时也让裴醉玉迅速判断出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许四老前辈。”
  “小裴老板,深夜打扰,只是许家有些事情想向你询问,不知你现在可有空与我们见一面。”
  裴醉玉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如果只是一般的急事,电话里必然就能说清了。现下着急着见他,莫不成是和许为溪的事情有关。
  裴醉玉摸了摸脑门,又觉得哪里不对,如果是和许为溪有关的事,许家必然优先去联系警方,能和自己搭上线的……难道是交给许裕福老爷子的信封?
  “许四老前辈,我一会儿就来许家老宅。”
  “不用来老宅了,小裴老板,你晚上是在何处收到信封的?”许裕财坐在客厅里,手边摆着一个记事本,他闭目靠着问道。
  “是在朝临楼,今晚那边有一场商业酒会。信封是直接塞在我车的车窗上的。”裴醉玉将手机放到一边开了免提,而后边套衣服边道。
  许裕财猛地睁开双眼,眉头轻皱。他坐起身,在一边的记事本上书写下朝临楼的名字,望着记事本上的字,默了半晌道:“嗯,小裴老板,我们会在那边等你。”
  说完后,许裕财便挂断了电话,他将记事本丢给等候在一边的老潘,而后双手往身后一背,往廊下走去。
  在经过许裕福门前的时候,他驻足停了几秒,看着紧闭的门,终究没有推门进去,只往自个儿的房间去了。
  庆州市——
  此时的城市还喧嚣着,灯红酒绿干扰不到闲居小院。姜继开坐在茶几边,望着远处市局的灯光,谢诚明已经离开很久了,桌上还留着一堆散乱打开的档案。
  他抿了口茶,撑着桌面站起身,往书房走去,轻敲了两下门并没有回应。姜继开看着还亮着的灯,估摸了一下,推开了门走进去。
  一方长书桌前,梁亭松撑着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还紧锁着。人面前摆着看完的不少档案,以及三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虽不忍心把孩子吵醒,但在书桌前坐着睡不好,姜继开拍了拍人肩膀轻声道:“小梁啊,去客厅沙发上休息吧。”
  梁亭松这会儿入眠浅,听到姜继开的声音便醒了,坐直身压了压手臂,让自己稍微提点精神,他往门外的方向看去:“谢队已经走了吗?”
  姜继开点点头,走到书架对面的小柜子前,拉开柜门,从里面翻找出一床薄被,丢在柜子上:“走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也不早了,你干脆就在这歇一晚吧。”
  “麻烦您了。”梁亭松伸手摁了摁眉心,看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这会儿居然都一点多了,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光耽误姜老休息了。
  看着姜老往书房外走的背影,梁亭松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姜老,您明日是否有空?”
  闻言,姜继开顿住了脚步,偏过身看向梁亭松:“你且说说。”
  “关于这个档案的事,还有我回来前接到的一通电话。”梁亭松拿起笔点了点手边的纸。
  “明日再说,现下你先养足精神了。”姜继开点点头,算是应允了,出书房时帮人把门给带上了。
  只是姜继开刚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放置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这个时候能给他打来电话的人可不多。
  姜继开伸手拿过来一看,竟是远在德国的梅月,心下只道怕是要出事,但还是接通了。
  “阿月,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了,该休息了啊。”
  “阿开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我方才想给芳心打电话问问最近的情况,怎么打都打不通,又打了小溪的电话,也是一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梅月的声音有些着急。
  怕什么来什么,先前为了不让人担心,姜继开一直没和梅月提这件事,没想到人自个儿发现了,当下只能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啊,小溪啊,跟对象在一块呢,早就休息了。芳心这会儿也在忙着呢吧,一会儿我给打个电话问问啊。”姜继开缓声道,“阿月啊,你看看现在的时间,国内都一点多啦。”
  “诶唷,瞧我,光着急他们不联系我,都忘了现在的时间了。年龄大咯。”梅月经人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茬,当即稍稍宽心了,“那我得空了再打电话问问吧。”
  姜继开无奈地拍了拍腿:“小年轻都有小年轻们自己的时间要处理的,你要是真的无聊啊,多给我打打电话。”
  “不说了不说了,阿开你也早点休息吧。”梅月也不接这个话茬,只笑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唉……等国内这边处理完了,还是去德国吧。”姜继开摇摇头叹了一声,将手机搁到一边,总算是能休息了。
  梁亭松撑着精神,将最后一部分的案子都梳理完毕了,虽然深夜影响思绪,但大致的疑点都能找出来,这样白天只需要依照着大方向寻找细节问题就可以了。
  他将笔搁置在写满了字的纸上,起身走到书房的窗边,双手撑着窗户边,看向远处。
  再过不久,阳光就会从彼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