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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耽美 > 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 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第221节
  车流滚滚,无数尘埃一般的甲壳虫汇聚在一起,如同奔腾不息的血液,勤勤恳恳的为人体输送着营养。
  沈妄抵达特殊部门总部的时候,看到了没戴面具的顾东亭。
  见状,他也没感觉到意外,毕竟有钱人的方法总要比他多得多。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表情都很平静,仿佛真的是隔了一段时间不见,而不是昨天还在一起行动。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啊!”时砚刚才还在数落顾东亭,这会儿又看到了沈妄,顿觉头痛无比,抱着脑袋哀嚎。
  时砚向来端着架子,第一次露出这种模样,倒是让沈妄多看了几眼:“我们如果不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时砚一时语塞。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些自诩超凡脱俗、和普通修行者不一样的山外高人,居然会这么突然的集体出山。
  而他们出山的第一件事,不是济世救人,居然是妄图抹杀华夏最顶尖的两个年轻人。
  这群人来得太突然,就连特殊部门都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他们所压制。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原本就不平静的玄学界,因为三大仙山的突然出现,已经暗流涌动。
  时砚本就头大无比,此时看到被仙山点名通缉却神情轻松的沈妄和顾东亭,更觉头痛,他眉宇间满是隐忍和暴躁:“那些人实力很强,你们行事不要太张扬……”
  语气无奈,宛如一个无可奈何的老父亲。
  沈妄一点没有体谅他的心情,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随口问道:“那些仙山里的修行者,不是自诩方外之人,高人一等吗,怎么突然就全都跑出来了?”
  听到这个,时砚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他迟疑了几秒,缓缓开口:“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们之所以出来,是因为一个人。”
  沈妄与顾东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唐久?”
  “没错。”时砚没有意外于他们的默契,他沉沉叹了口气,“不知道唐久从哪里学到了一手不错的阵法,阴差阳错破解了三大仙山的阵法,仙山里的修行者才能离开仙山,重回俗世。”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交流,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山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约莫五百年前,其中一个擅长算卦的门派看破天机,算出天地很快将会灵气枯竭,修行者步入绝路,断绝传承。
  而那时候的灵气,比之更早的时代,已然是灵气淡薄了,一众修行者简直不敢想真正的末法时代会有多恐怖。
  为了抵抗末法时代,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宗门都团结了起来,他们倾尽整个玄学界的力量,用尽各种办法,将灵气禁锢在了海外的三座小岛上。
  这,便是三大仙山的由来。
  经过几百年的变迁,最初建立仙山的那一批修行者几乎都已经仙逝,只留下他们的后人继续在仙山修炼……仙山的阵法禁锢了灵气,也将修行者们禁锢在其中,无法离开。
  时砚说道这里,他语气没什么变化,眼神中却透露出微妙的情绪。
  沈妄嗤笑一声,直接说道:“什么隐士高人……一群画地为牢的自私蠢货罢了。”
  天地灵气与世间的所有生灵都息息相关,这些人攫取了那么多的灵气,也不知道给当时的世界造成了多么巨大的破坏。
  如果说灵气消散是必然,但这些人的行为,无疑加速了这个过程。
  顾东亭眼神微冷:“五百年前,还是明朝……明朝末年,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
  时砚没有附和他们的话,但心中无比认同。
  这些自诩世外高人的仙山来客,在他眼里,就像曾经的玄学协会一样,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候选择了逃避,等事情过去了,他们又冒出来了。
  当真令人不齿。
  “三大仙山是三个岛屿,在最初的时候还有不少门派,现在就剩三个门派了,刚好平分了三座仙山。”时砚继续说道,“擅长炼丹的蓬莱,擅长算卦的方外,擅长阵法的瀛洲。”
  “他们原本被困在阵法里不能离开,但唐久不知道怎么的,破坏了阵法,把他们都放了出来。”
  结果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顾东亭,第二件事就是通缉沈妄,死活不论。
  听到这里,沈妄眼睛微微一动。
  时砚一无所觉,继续吐槽:“他们的炼丹碾压了白家,把白家那些人气够呛,白扶春那个懒散的性格都被气得闭关修炼了。”
  “更别提算卦和阵法了……玄学界就他们一家独大。”
  时砚如今也是特殊部门总部的一个小头头了,在下属和同事面前必须维持形象,这会儿面对沈妄和顾东亭,他直接原形毕露。
  三大仙山来者不善,背后很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沈妄思忖了一番后,他叫住不停吐槽和抓狂的时砚,把自己和顾东亭在国外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当时砚听到外国血族和国内修行者有关联的时候,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当他再听到岛国那边在国内埋了不少钉子时,他顿时怒了。
  “艹!”时砚顿时骂出了声,“难怪国内的‘蟑螂’那么多,原来全是小日子搞的鬼!”
  说道这个,他也想了起来:“我们之前因为古战场的事情严查国内,顺着各种蛛丝马迹查过去,发现最后和白云观联系上了……”
  听到白云观,沈妄也若有所思:“岛国的玄学协会和国内的玄学协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白云观,和玄学协会的关系匪浅……”
  想到玄学协会,时砚的眉头皱得更紧。
  作为国内前二的玄学界组织,玄学协会和玄学界的所有宗门都有所关联,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恐怕华夏的玄学界也不存在任何秘密了。
  兹事体大,时砚也不敢耽搁,直接仓促和沈妄二人告别去汇报上级了。
  留下沈妄和顾东亭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沈妄转头看向顾东亭,微微眯了眯眼睛。
  取下面具之后,顾东亭那张漂亮得像是玉雕一样的脸袒露无遗,一双眼睛寒潭一般散发着幽幽冷气,令人不敢靠近,只敢远观。
  唯有眼角下的一点嫣红泪痣,打破了他的淡漠无尘,透出几分诡异的妖冶。
  顾东亭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整个人便像玉雕活了过来一般,眼波流动,落在沈妄身上时,那一湾冰水,骤然暖成了一湾春水。
  沈妄静静的看着顾东亭,没有任何表情。
  顾东亭毫无所觉,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笑意,和他打招呼:“沈妄,好久不见。”
  见他这样,沈妄好悬没有笑出声来。
  明明昨天还在一起狼狈为奸,今天居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要不是沈妄已经确定了他和小黑哥是同一个人,他都会被顾东亭的表演骗过去。
  不领一个影帝奖项真是屈才了。
  离开了岛国,沈妄心情放松了许多,之前一直压抑着的被愚弄的怒火也涌了上来,正要开口质问顾东亭,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喊道:“时部长,唐久他们带着人去顾家了!”
  闻言,沈妄和顾东亭的眼神同时一凝,看向来人:“你说什么?”
  那人自然也认识沈妄和顾东亭,他愣了愣,下意识回答:“唐久带着那些仙山出来的人去顾家了……为了逼他们交出顾师兄。”
  顾东亭脸色一变,猛地消失在原地。
  前来通风报信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他们就是想要逼顾师兄现身,现在顾师兄上赶着过去……”
  等他一句话说完,沈妄也不见了踪影。
  “坏了,顾师兄和沈哥都去找仙山那些人的麻烦了!”
  在回顾家的路上,顾东亭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画面,一会儿是上辈子家人们凄惨的死状,一会儿是他们平日里生动健康的面容。
  还有他曾遭受过的追杀,那毁灭顾家的一场大火,唐久得意的笑脸,以及站在唐久身旁顾曼婷的冷漠眼神……
  无数画面交织在一起,顾东亭呼吸急促,眼神不复刚才的冷淡平静,只剩下看似平静的癫狂,他眼下的红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越发鲜艳,艳得像一滴血迹,滴在了白玉上一般鲜明。
  重生一次,顾东亭最大的执念,就是守护家人的安全。
  可仅仅一个不注意,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唐久就又如同上辈子一样,突然冒了出来,想要毁灭顾家,伤害他的家人。
  是我的错。顾东亭眼中隐隐泛着红,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
  是我不该放过唐久,斩草除根,再简单不过的道理。顾东亭脑子里又闪过了无数念头,身上的杀意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唐久伤害他的家人。
  更不会让唐久活着离开。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沈妄远远跟在顾东亭身后,感受到前方传来的不祥气息,眉心微皱:“走火入魔?”
  沈妄突然想起,顾东亭眼角下的红痣,其实是引魔蛊。
  这东西能牵动人内心的阴暗,让修行者神志不清,走火入魔……但对心思纯粹毫无阴暗面的人而言,这东西就没什么作用。
  之前沈妄并没有把引魔蛊放在心上,因为顾东亭清风霁月,表里如一的正直坦荡。
  可小黑哥和顾东亭是同一个人。沈妄心里不由升起了担忧,他加快了速度。
  没过一会儿,二人就一前一后的抵达了顾家。
  之前沈妄在顾东亭受伤的时候就来过一次顾家,也见过顾东亭的几个亲人,这会儿再来,顾家门前围上了不少人。
  而顾东亭的父母,神情也颇为憔悴,与沈妄之前所见的时候截然不同。
  就连沈妄这个外人都生出了几丝不忍,何况顾东亭这个亲生儿子。
  在半个小时之前,顾家就被包围了,顾家众人默契的将小辈留在房间里,几个长辈纷纷走到门口,与那些仙山人对峙。
  面对那些人的咄咄逼人,顾大嫂眼中写满了愤怒,却无可奈何,只能强忍下怒气,好言相劝:“诸位,顾东亭绝不是你们所说的天生魔种,他这些年来为玄学界做过多少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也不需要别人感恩戴德,但他对整个玄学界都有恩情,你们不能因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预言就要如此对他。”
  顾大眼神冷厉,话语干脆:“如果他真是魔种,做过什么恶事,我自会清理门户,但我绝不接受你们用莫须有的预言去伤害他!”
  顾爷爷则站在为首的位置,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也没后退,意思很明确。
  唐久冷笑一声:“天生魔种还没有入魔的时候,你们普通人自然看不出问题,等他入魔后就晚了!到时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们顾家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顾爷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顾爷爷长年身居高位,气势惊人,他就看了这一眼,竟看得唐久不自觉连退三步。
  反应过来后,唐久恼羞成怒,直接说道:“你们要是不交出顾东亭,别怪我们把你们当成魔种同伙一起给处理了!”
  要不是顾家位高权重,在世俗界和玄学界都颇具威望,唐久才懒得多费这些口舌,早就暴力攻破顾家,用这些人去威胁顾东亭了。
  顾爷爷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谁敢。”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