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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段长延下意识想辩解,可一开口,就意识到他其实是不该知道司笙指的是什么事的,于是赶紧改口,“什么?你说哪伙人啊?”
  “他们揣着目的来的,我的行踪就告诉过你。”司笙平稳的说完,话音蓦然一沉,裹了几分厉色,“还狡辩?”
  “错了错了,我错了。”
  撑不到三秒,段长延自知无法瞒过神探·师叔的法眼,赶紧承认错误。
  同时,又弱弱地替自己辩解:“我就想给你试试那小白脸。你看那小白脸,心安理得地让你去打架,自己躲后面,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爷们儿——”
  “他揍你一个,绰绰有余。”司笙打断他。
  这真不是司笙护着凌西泽,贸然给凌西泽戴高帽子。
  就凌西泽给司炳那一脚,再放倒那一干人等的身手,这几年绝对是有练过的。
  不过,起步有点晚……跟司笙比,还是差点儿。
  “不、可、能!”
  段长延高声反驳,感觉自己从身心到灵魂都受到了侮辱。
  “没什么不可能,就你这资质,我师姐都不想认你这个徒弟。”
  司笙非常残忍地在弱小无助的师侄胸口捅刀子。
  一刀一刀,如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冷血且无情。
  “……”
  段长延被伤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略作停顿,司笙想起正事,警告道:“这次我放过你,接下来,没有第二次。”
  “……哦。”
  “另外,他的车还停在广场,你拿去修,明天再给他送一辆新的来。”
  听到这额外任务,段长延不高兴了,“凭什么啊?”
  “凭他没报警抓你。”
  “……”
  在这法治社会,任凭西北小太爷再如何嚣张霸道,此刻也只得老实低头。
  硬气不起来。
  做出这种事,哪怕司笙稍微跟他爸提一句,他爸都能打断他的腿。
  默然须臾,段长延跟在说什么机密似的,轻声问:“师叔,你真跟他在一起了啊?”
  “……”
  司笙拧了拧眉。
  然而,她还没说话,段长延就忍不住开始劝,“师叔,这男人太会花言巧语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跟他在一起了,也要跟他保持距离。”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的!你想想,就你这脾气……”
  话到一半,段长延差点将心里话说出来,麻利儿改口,“咳,不是,就你这身材、这样貌,谁不喜欢,是吧?所以说他要是刚交往就对你心怀不轨,绝对是——”
  “我们交往六年了。”
  听着他叽叽歪歪的,司笙不耐烦蹙眉,直接打断他的话。
  “什、什么?”
  段长延咬到自己舌头,惊呼了一声。
  ——他师叔不是一直都单身吗?!
  ——电话打到平行世界去了?!
  随后,司笙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只是中间冷战了五年。”
  段长延:嘛玩意儿???
  这踏马什么妖魔鬼怪的奇妙爱情,竟然能冷战五年?!!
  五年!!!
  “师叔,这,能冷战五年的男人,不要也罢,是吧……”
  过度惊愕的段长延,在继续劝说时,声音都是含糊的。
  司笙没理他,问:“你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哦,就想问问……”
  段长延思绪游离在外,麻木地问出目的,“你在家吗?”
  挑了挑眉,司笙理直气壮地反问:“这么晚了,我不在家能在哪儿?”
  “……”
  段长延在沉默中,在内心口吐芬芳,差点当场崩溃暴走。
  ——胡说,你家灯刚刚才亮!
  ——明明就是才到家!
  他跟木头一直用望远镜看着呢!
  “挂了。”
  司笙掐了电话。
  她转身往客厅走,结果,刚走一步,就险些撞上站阳台门旁的凌西泽。
  “你——”装神弄鬼啊?
  话没来得及说出来。
  凌西泽已经伸出手,捞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她拽入怀里。
  “这么维护我啊?”
  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凌西泽醇厚嗓音里尽是笑意。
  主动环上他的腰,扣着手,司笙应得坦诚且直接,“嗯。”
  她总是如此直爽,很少有掩饰她想法的时候。
  怼人的时候,是。
  喜欢的时候,也是。
  面对任何事,她都干脆果断,从不让事情压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
  只是,重新拥着她,以难以预料的方式确立关系,都让凌西泽有种无可言说的虚幻感,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不过是南柯一梦,虚无缥缈。
  “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结束冷战’的?”凌西泽问。
  眼睑微垂,旋即又抬起,司笙轻声说:“秦凡和楚落。”
  “嗯?”
  凌西泽眯了眯眼。
  秦凡和楚落的事,他有听说一二。
  “人生短暂,及时行乐。”司笙轻笑一声,洒脱不羁,“我要是死了——”
  她的话被堵住。
  情意缱绻,略施薄惩。
  唇上一阵刺痛,司笙“嘶”了一声,脑海里却将话补充完整。
  等哪天我要是死了……
  死之前,不想后悔没有跟你表白。
  与其一拖再拖吊着对方,等着以后意外降临时幡然悔悟,为何不趁现在创造足够多的相处时光?
  ……
  “松开。”
  手指覆上薄唇,司笙疼得蹙眉,有些愠怒。
  凌西泽耍赖地揽着她,“不想松。”
  “你——”司笙眼一瞪,语气又软下来,“这么晚了。”
  “一起睡。”
  “别得寸进尺。”司笙警告他。
  下颌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凌西泽吻了下她的头发,“就想跟你在一起。”
  一觉醒来,看不到她,他会疯。
  司笙皱眉,依旧狐疑,“但你——”
  凌西泽底气十足的反问:“我不是有过先例吗?”
  老实规矩,什么都没做。
  就……偷偷亲了下而已。
  “你确定?”
  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司笙稍稍有些动摇。
  事实上——
  她不太情愿,只是因上次的经历,不大愉快。
  不然,上次凌西泽提及、用素描图做头像时,她也不至于那么大反应。
  “嗯。”
  凌西泽肯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