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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裕和凌西泽二人视线一对视,客厅里的气氛总有凝固迹象。
  坐在沙发上,钟裕拉开背包拉链,把猫咪的玩具、零食一样样往外拿。
  逗猫棒、玩具球、猫抓板、猫零食……不多时,摆满了整桌。
  素来话少的钟裕,难得如此耐心,一一介绍其用途。
  司笙听得心不在焉,敷衍地听到一半,最后想起什么,问:“它叫什么?”
  “霜眉。”
  站一侧的凌西泽,闻声,眉毛一扬,感觉肩膀一拉一重,侧首一看,“霜眉”已经爬上他的肩。
  司风眠好奇地探过来,“霜眉?嘉靖皇帝那只爱猫?”
  钟裕:“嗯。”
  萧逆莫名地问:“什么?”
  司风眠解释:“明朝的嘉靖皇帝,是个资深猫奴,养了很多猫。最喜爱的一只,就叫‘霜眉’,后来封其为‘虬龙’。据说‘霜眉’死后,嘉靖皇帝悲恸不已,下令将其葬于万岁山北侧,命名‘虬龙冢’,并立碑祭祀。”
  萧逆:“……”闲得蛋疼。
  凌西泽不置一词,对钟裕这般猫奴嗤之以鼻。
  “喵呜~”
  霜眉亲昵地蹭着凌西泽颈窝,凌西泽阴着脸,把它拎到怀里。
  司笙看得想乐。
  凌西泽:“……”
  被他眼风一扫,司笙收回视线,伸手从钟裕的百宝背包里拿出一盒点心来,“猫还吃这个?”
  钟裕目光诡异地看她,说:“这是送你的。”
  司笙挑眉。
  唔,是她喜欢的那款点心。
  不过,将送她的点心,跟猫咪玩具放在一起?
  钟裕又拿出一卷物品来,递给司笙,“还有这个。”
  “哦?”
  司笙饶有兴致地拿过来。
  那是一套炭笔,是限量款的,钟裕早两年前收藏的。司笙去他家时,一眼就相中了,但给多少钱都不卖,说什么都不给,司笙只得放弃。
  没想,为了一只猫,钟裕竟是将这套炭笔送来了。
  司笙轻笑,“收买我呢?”
  钟裕叮嘱:“好好照顾它。”
  萧逆在一旁看了眼司笙,心想,这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甭想让她照顾猫。
  在场人中,最为细心的司风眠,看着钟裕背包空了,发现端倪,“霜眉的猫粮和猫砂呢?”
  钟裕说:“在车里。”
  打量炭笔的司笙,倏地一挑眉,笑问:“稀罕啊,你能开车了?”
  “……”
  钟裕忍无可忍地白她一眼,看在霜眉的份上,没说话,起身出门拿猫娘和猫砂。
  旁边,萧逆和司风眠倏地一愣,默然地对视着。
  司风眠好奇地问:“‘能开车’,是什么意思?”
  司笙道:“他怕开车。”
  萧逆蹙眉,“他在戏里不是还飙过车吗?”
  飙车的那一幕,令观众血脉喷张、无比刺激。据说,那是钟裕亲自上阵拍的,没有一个镜头用的替身。
  “嗯。”司笙将炭笔卷起来,轻描淡写道,“他可能人格分裂,生活跟戏里两个人格。”
  司风眠+萧逆:“……”
  调整了下情绪,司风眠又问,“他私下里是个怎样的人啊?”
  “就你们看到的那样。”
  司笙漫不经心地回答,看凌西泽被霜眉折磨得不耐烦,拾起一包猫咪零食就朝凌西泽扔过去,笑意浮现,“猫跟你,还挺配。”
  将她笑颜看在眼底,凌西泽眉目的清冷淡去几分,再一低头,看着怀中毛绒绒的猫咪,顿时觉得顺眼不少。
  司风眠和萧逆又互看了一眼。
  司风眠:“毫无代入感。”
  “嗯。”
  萧逆不置可否。
  他们在屏幕里见到的钟裕,跟刚刚亲眼见到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有些违和感,却又觉得……挺新奇。
  不过——
  一个是传闻中的戏疯子,对合作的团队要求极其苛刻,一个是以演技烂出名的明星,细数起来都是烂剧……这二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这世界,真玄学。
  *
  钟裕去拿猫粮、猫砂时,刚得到新炭笔的司笙,迫不及待想试试手,将猫扔给凌西泽、司风眠、萧逆三人,然后就去卧室里试笔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叩。”
  门被敲响。
  司笙刚一回头,就见门被推开,同时响起钟裕的声音,“有事。”
  定在门口,钟裕先扫视一圈,确定各个家具的方位,然后才走进门。
  “什么事?”
  手指玩转着铅笔,司笙狐疑地询问。
  钟裕道:“要一个你的机关玩具。”
  他路过靠墙的书架,停留,视线一一扫过那些漫画书,满目琳琅。
  司笙愣了一下,“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闲的没事的时候,司笙会设计机关玩具,有时是设计好图纸给别人做,一时兴起也会自己动手。钟裕知道这事,不过对她做的机关玩具,总是兴致缺缺。
  “嗯,送礼。”钟裕微微点头,解释道,“听说他挺喜欢机关。”
  “要怎样的?”
  “随便拿一个就行,”钟裕答得非常敷衍,微顿,又补充说,“我不喜欢那老头。”
  机关,老头。
  灵光一现,司笙不由得问:“你口中的老头,莫非是司铭盛?”
  钟裕有点意外,“嗯。你认识?”
  “听过,没见过。”司笙说着,往书架最下面一层指了下,“收纳箱里有很多,你自己挑吧。”
  “哦。”
  钟裕便走过去,蹲下身,把收纳箱拿出来。
  打开。
  杂七杂八的一堆。
  他也不客气,一样一样地挑着。——不是挑好的,而是挑差的。
  如他所说,他不喜欢那老头,若非钟母安排他过去、让他备礼,他才不会参加寿宴。
  手肘往椅背上一搭,司笙微眯了下眼,问:“你家跟司铭盛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钟裕淡声道,“请帖递家里来了,给他点面子。”
  司家并非世家,从司铭盛那一代,才做生意起家,子孙辈也不争气,勉强维持住家族生意,唯一一个争气的司尚山,都基本脱离了司家。
  论底蕴,跟封城真正的世家比,相差甚远。
  不过耐不住司铭盛脸皮厚,借着一个七十大寿,广发请帖。帖子都送上门了,自是难以推脱,不想闹得难看的,都会派晚辈走一趟。
  不巧,钟裕乃钟家独生子,想耍赖都无法,只得应下这任务。
  哦了一声,司笙点点头,问:“你家是做什么的?”
  司笙交友,从不问身家。
  朋友是何来头,说,她就听;不说,她也不问。
  而她结交的朋友,基本与她一样,都对这些漠不关心。
  “从政。”
  “哦。”
  那他的发展方向还挺特殊。
  钟裕拿出个半椭圆状木制品来,“就这个。”
  “行。”
  司笙点头,毫不在意地应了。
  钟裕把收纳箱放回原位,继而起身,抬手抛了抛手,又抓在手里,问司笙,“怎么用?”
  这都是司笙早些年做的小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