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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着警告的眼神。
  秦凡当即轻咳一声,改口道:“不认识,但见过。”
  司笙面露狐疑。
  秦凡赶忙解释,“宋爷爷先前来串门,说你跟你男朋友都在,先前还把你俩的截图发给我爷爷看过,我这不就顺道‘见过’了么。”
  “……哦。”
  这理由倒是有可信度。
  秦凡口中的截图,司笙也看到过。——正是今早宋爷爷给她看的。
  据说是跟宋清明视频的时候截图的。
  好巧不巧的,一身情侣装,司笙百口莫辩。
  想到这茬,司笙一阵郁结,索性忘了秦凡顺嘴一提“你男朋友”的事。
  于是,在秦凡看来,就等同司笙默认“凌西泽是男朋友”了。
  秦凡避开司笙,张了张嘴,用嘴型无声地跟凌西泽一字一顿地说——
  “兄弟,你牛!”
  他简直服死这牛人了。
  先前凌西泽在店里自爆身份,秦凡还将信将疑,后来看到二人情侣装的截图,秦凡心里信了九分,如今司笙都默认了……
  那就等于是实锤了。
  啧。
  就司笙这种“薄情寡义”的女人,五年了,还能被这位哥们儿追回来,未免也太牛了点儿吧?
  正当秦凡兀自感慨之际,司笙忽然问:“视频哪儿来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家古董老爷子给我的。”秦凡掏出手机,神秘兮兮地说,“他最近跟宋爷爷学玩手机,刚学会怎么拍视频。”
  司笙睇了他一眼。
  秦凡笑笑,自顾自解释道:“他担心王爷爷出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过去了,结果门锁着,他敲门没人应,就凑窗口看,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就顺手拍了。”
  司笙:“聪明。”
  秦凡:“睿智。”
  凌西泽:“……”
  他算是看出来了,跟司笙玩得好的,都得能跟她随时搭上几句。
  *
  半个小时。
  司笙和凌西泽吃完饭。
  整个水果店被彻底搬空。
  “一个字儿,服!”
  环顾整个水果店,秦凡失声片刻,最终心服口服地朝司笙举起大拇指。
  王爷爷店里的水果并不少,而且种类繁多,但是,这几十号人,硬是把所有水果搬空了,不仅没剩下水果,甚至一点垃圾都没留下。
  “你把账目对一下。”
  司笙深藏功与名,一起身,就将店里钥匙扔给秦凡,“走之前记得锁门。”
  伸手捞过钥匙,秦凡一脸莫名,“那你们呢?”
  视线漫不经意地从凌西泽身上扫过,司笙耸肩,“我们回家看看。”
  “你晚点儿不行吗?”
  想到今日需核对的恐怖账目,秦凡就头皮发麻。
  “不行。”
  司笙扔给他一个肯定回答。
  秦凡:“……”
  行吧,强者为尊。他打不赢她,没资格反抗。
  *
  一离开店里,司笙又把军大衣裹得严实,围巾也规矩绕在脖颈上。
  没走多远。
  司笙忽然止步,仰头朝身侧紧闭的店面看去,说:“这是老易的店。”
  凌西泽抬头一看招牌。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锁店。
  “锁店?”凌西泽怔了怔。
  “嗯,我开锁的手艺,都是跟老易学的。”
  凌西泽眯缝了下眼,狐疑问:“他一直是开锁的?”
  “嗯?”
  司笙一顿,想起图纸的事,忽然反应过来。
  “不是,这店是我一两岁的时候开的。”司笙说,“听老人说,他以前是……”
  司笙眼皮一跳,蓦地跟凌西泽对视,轻声说:“建筑设计师。”
  建筑设计师。
  在听凌西泽提及司铭盛的建筑设计时,她都没想到过这一点。
  因为打记事起,她心里的易中正,除了是无锁不开的锁匠外,就是神乎其神的古机关术师。
  易中正设计的东西,五花八门,大大小小,什么都有。
  只是年幼时听人提过几句,易中正在年轻时其实是个建筑师,但那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且只有只言片语,司笙从未放到心上。
  若不是凌西泽这不知情者察觉到异样,司笙怕是很难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凌西泽轻笑,“是非公道。”
  微怔,片刻,司笙也笑起来。
  她说:“我来还他。”
  是非只在时势,公道不在人心。
  那么,由她将是非一一捋清,将公道一一还清。
  两人对视,有风从空隙里穿过,似是穿透时光,一些年少轻狂时的话语,重复说来,不言而喻。
  *
  两人步行在胡同里。
  沿路都是司笙熟悉的风景,可于凌西泽来说,却是全然陌生、新奇的。
  在这里,年龄大一点的,基本都认识司笙,见面就是热络地打招呼,年龄小一点的,就算不认识司笙,也会因这位姐姐长得过于漂亮,所以视线流连忘返。
  跟着司笙走,就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司笙轻车熟路地领他来到易中正的住所。
  住所装了暖气,平时不住人没开,但今早司笙去过一趟,顺带开了暖气,所以进门后是暖和的。
  “随便坐。”
  司笙把军大衣一脱,随手扔向沙发,交代完凌西泽后,就步入易中正的卧室。
  既来之则安之。
  凌西泽视线环顾一圈,坦然落座。
  只是在司笙进卧室后,抬手隔着衣服布料碰了下手肘,疼得他眉头轻皱。
  当时眼看棍棒落到司笙脑后,他没多想,就将手肘挡了过去。
  那人是冲着脑袋去的,留有余力,所以他骨头没断。不过,被武器硬砸一下,真说没事也不可能。
  不多时,司笙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提着个医疗箱。
  “你把外套脱了。”
  “……”
  凌西泽微微一愣,诧异于她竟然有细心的时候,同时也犹豫手肘上的纹身。
  硬挨下那一棍的手肘,正好就是纹身的那一块。
  见他迟迟没动,司笙走过来,将医疗箱往茶几上一放,眉毛往上一扬,问:“怎么着,还得我伺候?”
  听她这么一说,凌西泽干脆往后一倒,靠在沙发背上,两手摊开。
  他跟个二大爷似的,说:“来吧。”
  “……”
  司笙差点一拳砸向他的脸。
  他还真敢啊?
  “行。”
  司笙一点头,强行挤出一抹“凶狠”的笑。
  将衣袖往上一捋,露出白净纤细的小手臂,朝他伸出手,手指一抬一捏,勾住他外套的拉链,往下用力。
  “嗞——”
  从头拉到尾,声音悠长,有些刺耳。
  短暂一秒的时间,落到凌西泽耳里,却显得漫长,声响被大脑无限放大,一阵一阵地在回响,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