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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群舞的主演身上。
  明明《汉宫秋月》有六分钟,他们却觉得只有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以至于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江挽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四面谢了幕下台。
  没有主持人吗?
  观众们面面相觑。
  十分钟后,原创曲《孔雀》的音乐声响起。
  江挽已经换了妆容和表演服,他做了发型,他的鬓边还贴了绿孔雀的翎羽,蜿蜒的眼尾瞄着亮闪的绿眼影,表演服很修身,身后还缀着绿孔雀的尾巴,神色也是倨傲的。
  他一出来,场内就“哇——”了一声。
  《孔雀》的音乐声欢快,于是观众们又看见了江挽脸上出现了熟悉的明丽的笑容,偶尔投向观众席的眼神也是骄傲的——俨然就是一只漂亮、不可一世的可爱小孔雀。
  观众们都不自觉笑了起来。
  场内不禁止拍照和录像,但不少人都看得入了迷,忘记拍照和录像了。
  午八点半开场,十一点结束,每场舞蹈中间江挽只休息了十分钟,还包括换衣服和换妆,两只独舞和群舞时间都不算长,他们的重头戏在最后四十七分钟的舞剧《惊鸿》。
  《惊鸿》是厍星辰开场,小孩并不露怯,完成得比每次练习室都要好,江挽七分钟之后才上场,和扮演段惊鸿丈夫的男演员“相知相爱”。
  男演员托举他大跳、翻身转,从一开始的毫无默契到最后相视一笑,动作协调统一。
  接着伴舞们上来,将红盖头盖在江挽头上,背景音乐也从缠绵悱恻变得喜庆。
  周灼站在台下黑暗的角落看着台上的人,眸色暗沉,见不得光的占有欲潜滋暗长。
  但他就像一个普通的保镖一样,忠诚且兢兢业业地守卫着台上和台下的和谐和安全。
  台上的表演已经推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高潮,原本喜庆的背景音乐在江挽和男演员“结婚”后急转直下,变得哀伤、痛苦、徘徊,直到推向最后的高潮——所有成年时期的舞蹈演员们上台哄劝、拉扯,江挽和男演员最终依旧走向决裂。
  所有伴舞如潮水般退去,台上只剩下江挽。
  最后的部分是江挽的独角戏。他挣扎、悔恨,最后终于醒悟,不再痛苦,重拾幼年和青少年时的勇气和骄傲,意气风发,刀枪不入。
  舞剧的最后,以江挽一个大跳结束,戛然而止,却让人意犹未尽。
  四十分钟的演出,尤其是最后爆发式表演,江挽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连手指尖都无法抬起来。
  厅内安静了片刻,忽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比这两个小时的任何一次掌声都要响,经久不衰。
  江挽在掌声中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向四方鞠躬——这次鞠躬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长。
  掌声依旧不停。江挽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定定看向祝荣华的位置,眸光亮得惊人,像聚了眼泪。他无声动了动唇:老师。
  观众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祝荣华,祝荣华忍着泪站起身向他鼓掌。
  “老师说点什么吧。”有人突然大声说,“挽挽想听你夸夸他呢!”
  台上的江挽眼神微动。
  很快,话筒递到了祝荣华手上。和话筒一起递上来的,还有她丈夫陈文石提前给她准备的手帕。
  祝荣华擦掉泪光,望着台上的江挽,说:“挽挽,你是奶奶和老师的骄傲。”
  江挽朝她深深鞠躬。
  “挽挽可以再跳一次《孔雀》吗!”观众席忽然有人大声起哄,“孔雀好可爱啊挽挽!可以返场吗?”
  “返场!返场!”
  “《孔雀》!!”
  江挽起身,脸上挂着笑,比任何时候还要耀眼夺目:“好。”他终于和他的粉丝说了第一句话。
  粉丝尖叫:“啊啊啊啊!!好期待!挽挽!!待会可以和你合影吗?!”
  江挽依旧说:“好。”他下了台,换上了《孔雀》的表演服,再次出现在台上。
  《孔雀》只有三分钟,江挽又跳了一遍。这次和第一次跳时完全不一样,他脸上挂着轻松喜悦的笑,比起刚才那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小孔雀,这次的孔雀更加惹人喜爱,直到他跳完,台下的尖叫声都没停下来过。
  江挽接过了小陶送上来的话筒,喘了一会才说:“我是江挽,谢谢你们来看我跳舞。我……很高兴。”
  他又鞠躬,下面的粉丝都快被他搞哭了:“呜呜呜呜我们也很高兴!谢谢挽挽带给我们一场视觉盛宴!”
  粉丝们心疼他跳了这么久的舞,没找他签名,只和江挽合照,才依依不舍地散了场。
  江挽没卸妆,只在紧身的表演服外套了件外套就抱着粉丝们送的花离开剧院。
  剧院外人山人海,见江挽出来就气势宏伟地响起了他的应援口号。
  江挽朝他们招手,说:“谢谢。”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应援口号中。
  他有些无奈。
  周灼走在前面,红姐和小陶一左一右护着江挽,祝荣华夫妻和乐时渝走在一块儿。韩冀不便露面,低调跟着散场的粉丝们离开了。
  剧院身经百战,在出口焊了两边铁围栏把粉丝和江挽分隔开,因此江挽离开的路还算顺利。
  保姆车就停在围栏的另一端,江挽让祝荣华和陈文石先上车,又让乐时渝上车,站在车门口和粉丝们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