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在一家拳馆找到了沈城。
这家拳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在一条老街巷里，只有一个字迹不清的木质招牌。
半地下式的场地，通风扇切割着光线，忽明忽暗照向破旧的擂台。
温凌来的时候刚好是中午，没什么人，就看到沈城一个人在那里跟沙袋过招。
“运动会有活人你不去打，在这儿打什么沙袋啊？”
沈城没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不想去学校，只要一想到会碰到尹童和许宣哲，手下就不自觉用力。
沙袋被一拳撞得摇摆，吓得温凌往后退了几步。
“程薇露跟你说了吗？”
“嗯。”
温凌意外地挑了挑眉，说了就这个反应？
“她怎么说的？”
不等沈城回答，当事人就提着两盒饭走了进来。
程薇露看到温凌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慌了，转身就想逃跑，被温凌及时拦住。
“我也不用问你了。”温凌笑着对沈城说完，面向程薇露，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再跟沈城解释一次，让我听听你到底怎么说的。”
程薇露看了看沈城，那表情仿佛是温凌在故意为难她。
“你别针对她了，要跟我讨什么直接来吧。”沈城替程薇露解围，“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替她跟你道歉。”
“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温凌嗤笑出声，“程薇露，你可真厉害啊。”
沈城总觉得温凌话里有话，也懒得猜，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凌笑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沈城是真傻假傻。
“她跟你撒谎了，你听不出来啊？”
“什么谎？”沈城想了想，“她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不好听的？”
温凌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程薇露，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忽然庆幸刚刚拉住了尹童，如果让她在程薇露脸上也留一巴掌，指不定要怎么大做文章。
“沈城，你可真是蠢。”
莫名其妙被骂，沈城也有点不高兴：“温凌，别绕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凌没回答，而是绕到程薇露身边。
“还等什么呢？把刚才我录的视频拿出来，让沈城看看啊。”
程薇露懵了一下：“什么视频？”
“装什么呢？”温凌的假话说的比真相还像真相，“我不是说，让沈城看看你手机里的视频，他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他讨债了吗？”
温凌步步紧逼，不给程薇露一丝一毫退路。
“你要是没撒谎，有什么不敢让沈城看的呢？”
程薇露握紧了手机，装作听不懂温凌的话。
她不蠢，此时已经意识到，温凌一定知道她欺负尹童的事了。
沈城看着程薇露哆哆嗦嗦向后退，忙上前拉住温凌：“你有事冲我来，别为难她。”
温凌不管他，继续逼问程薇露：“说话啊，手机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程薇露越是表现得心虚，温凌就越生气。
这意味着，她手里肯定握着尹童不好的照片。
一想到尹童之前被她逼迫、殴打，屈辱被拍，温凌就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可他的家教告诉他，再气再恨也不能对女人下手，于是他回头狠狠锤了沈城一拳。
“我今天亲眼看她扇了尹童一耳光。”
程薇露急切地反驳：“没有、没有，是她……”
沈城听到尹童名字的那一刻，其他声音就自动屏蔽在外了。
“尹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