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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浣之当即就被问住了,好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脑袋里全部都是沫沫说过的那番话,还有叶琛受伤的模样……
  傅景嗣认识白浣之这么多年,她现在的反应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基本可以看出来。
  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离谱,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
  无论是皮囊还是作风,他一直都是女人比较爱那一款。
  傅景嗣盯着白浣之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这样吧,你先用这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和他离婚。我也会找律师先去收集证据,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就起诉——你看这样可以么?”
  “……好。”白浣之做了个深呼吸,抬头,目光诚挚地看着傅景嗣:“谢谢你。”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傅景嗣笑了笑,“这段时间先住我那边吧,季柔不在,不介意的话帮我照顾一下零零。”
  “不介意。”白浣之摇头,“你女儿很可爱,真的。”
  “嗯,不过有点儿被季柔惯坏了。”提起来女儿,傅景嗣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你和季柔……是吵架了?”
  前几天白浣之在这边照顾傅景嗣的时候。就有听容南城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她一直没有细细盘问过。
  这会儿傅景嗣主动说起来,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算是吧。”傅景嗣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女人狠起来可真够狠的。”
  “噢……这样啊。”
  听了傅景嗣的答案,白浣之就知道他不太愿意提这件事儿,所以也没再问下去。
  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她的贴身衣物上,全部都是血点。
  白浣之盯着那些斑点看了很久,思绪逐渐飘远。
  **
  叶琛在医院呆了一天多就出院了,尽管医生一再建议他住院观察,但是他死活都不听,直接办了出院手续。
  受伤的消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穿上衣服,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肩膀上有伤。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叶琛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然后盯着窗外发呆。
  他从来不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也很少去回忆过去,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想起了初见白浣之的那一天。
  那会儿,他跟傅景嗣还是好兄弟呢。傅景嗣性子闷骚,当傅景嗣说要带女朋友跟他认识的时候,叶琛还有点儿惊讶。
  那会儿他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傅景嗣动心。
  叶琛看白浣之的第一眼,是从下往上看的。
  当时他坐在椅子上,白浣之站在他斜对面,他先是看到了白浣之的手,然后才看到她的脸。
  叶琛一直觉得,一个女人的长相精致与否,一定得从下往上看。
  如果以个女人这个角度都好看,基本上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了。
  白浣之下巴没别的女孩子那么尖,很圆润,但是线条很清晰。
  是真的好看啊,叶琛当时还在心里夸傅景嗣有品位来着。
  叶琛见过不少女人,可白浣之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惊艳的。
  她很美,很漂亮,但是不世俗,这一点真的很难得。
  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从白浣之身上移开过。
  现在想想。可能他对白浣之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那会儿他就想过从傅景嗣手里把她抢过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傅景嗣被一通电话喊走了,据说是家里的小丫头出了状况。
  作为朋友,叶琛一直都知道傅景嗣在家里养着一个小女孩儿,看他接到电话时担心焦虑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对那个小女孩的感情不一般。
  傅景嗣离开之后,白浣之哭了。
  他脑袋一热,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到现在都记得白浣之当时的表情,就像看到老虎的兔子一样。
  他按照傅景嗣的吩咐把白浣之送回了家,车子停在楼下,白浣之准备下车的时候,他将车门落了锁。
  “老傅经常这样把你扔下?嗯?”他这样问她。
  “不是,他对我很好,这是第一次。”白浣之帮着傅景嗣辩解,生怕他误会傅景嗣。
  叶琛当时就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傻呢。
  怪不得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他真是见识到了。
  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能看清楚的问题。她就是看不清。
  “是吗?”他冲她笑了笑,“那挺好的,祝福你们。”
  “谢谢你啊。”这四个字,白浣之说得很真诚。
  叶琛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放她下车了。
  像白浣之这种长得漂亮又好骗的女人,估计没有男人会不喜欢。
  ……
  叶琛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回忆着十年前的事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容。
  直到肩膀上尖锐的疼痛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定睛一看,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叶琛拿了三张一百块钱扔给司机,说了一句“不用找了”,然后下车。
  回到家里,客厅空荡荡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叶琛不愿意多呆,直接上楼,来到卧室。
  这里跟他走的时候一个样子,地板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了,但依旧触目惊心。
  叶琛弯下腰,将地上的刀捡起来。轻轻一笑。
  那天晚上白浣之对他的顺从和温柔他都记在心上,当时他真的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才会觉得她是准备敞开真心接纳自己。
  之前叶琛总是觉得白浣之心软,好欺负,从来没想过她能做出这种事情。
  她在他情绪最亢奋的时候,用这把刀子捅了他。
  如果不是他躲了一下,这把刀子会直接插在他的心口,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没命了。
  这件事情让叶琛对白浣之有了新的认识。
  他在想,自己或许不该用之前那种方法和她相处了。
  **
  叶琛一个人在家里呆了几天,然后趁着周末把沫沫接回了家。
  最近一段时间,沫沫和泡泡都跟爷爷奶奶在一起住,两代人相处得很愉快。
  泡泡虽然不喜欢叶琛,但是跟爷爷奶奶玩得很好,听到叶琛来接他们的回家的消息,泡泡死活都不肯走。
  他拉住苏堇的手,一脸防备地看着叶琛:“妈妈不在,我才不要跟你回去。”
  “那好巧哦。”叶琛呵呵一笑,“我也不是来接你的,逼崽子。”
  “叶琛,你怎么能这么跟孩子说话呢?”苏堇听到叶琛对泡泡的称呼。脸色瞬间就变了。
  “所以叶太太是在教育我?”叶琛满不在乎地看着她,“叶太太不觉得自己对我的教育晚了三十年么?三岁定终身听说过么?”
  “……”苏堇被叶琛说得心虚,完全不知如何反驳他。
  “我呢,从小就是这么没教养。叶太太不也清楚得很?”
  叶琛说完这番话,就上楼去帮沫沫收拾东西了,留下苏堇和泡泡两个人站在客厅。
  叶琛给沫沫收拾好东西以后就带着她回家了。
  沫沫的行李箱有点儿沉,叶琛拎着它往后备箱塞的时候用力过猛,还没有拆线的伤口又裂开了。
  沫沫看到他肩膀上渗出来的血,吓了一大跳。
  “爸爸,你怎么流血了?”
  “没事儿。乖哦。”叶琛抬起手来拍拍她的脑袋,“坐好了,先陪我去趟医院。”
  “嗯……”沫沫看着他的伤口,满脸担忧。
  ……
  叶琛带着沫沫一块儿来到医院,找到上次那个主治医生。
  医生看到他伤口开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上次就跟你说让你留院观察几天,你非不听。这伤口要是再开一次,你准得破伤风。”
  “好了,重新给你缝了几针。”
  医生为叶琛将伤口缠上,用白胶带贴好,继续嘱咐他:“这几天记得按时吃消炎药,不要用水碰伤口,也不要剧烈运动,尤其不要拎重物,不然伤口还会继续裂开。”
  “好,知道了。”叶琛将衣服扣子扣好,笑着应了一句。
  沫沫走上去,帮着叶琛扣扣子,然后又替他向医生道谢:“医生,谢谢您啊。”
  “这小姑娘是?”
  “我女儿。”叶琛很自然地接过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你女儿这么大了啊?”医生多少有些惊讶,“那你结婚可真够早的。”
  “……”叶琛没说话。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的?怎么你媳妇儿还跟你动上刀子了?”
  叶琛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医生的话,他起身,搂住沫沫的肩膀,“好了,您去忙吧,我带我女儿走了。”
  叶琛并不想让沫沫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赶紧带着她离开了。
  不过沫沫刚刚还是从那个医生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