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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之后,叶琛笑着将从耳边拿下来。
  当他看到季柔泛红的眼眶时,忍不住苦笑。
  “小柔柔,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哦。”
  季柔抬起手来抹了一把眼泪,没有说话。
  她和叶琛的距离很近,刚刚傅景嗣在电话里说过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虽然傅景嗣没有明确地做出选择,但是她能听出来他的意思:绝对不会用白浣之换她。
  所以……她这应该是再一次被抛弃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
  傅景嗣接完叶琛的电话之后,整个人暴躁无比,正焦头烂额的时候,白浣之出现了。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来,低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傅景嗣,我还是回去吧……”
  傅景嗣给叶琛打电话的时候。白浣之正好听见了,她躲在书房门口,听着傅景嗣说的那些话,就能猜到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叶琛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还用上了这种卑鄙的手段,偏偏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白浣之深知季柔在傅景嗣心里的地位,傅景嗣没有答应用她来换季柔,她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她向来不愿意看他左右为难,他那么爱季柔,如果季柔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很难过。
  ——所以。这一次,她替他做选择。
  傅景嗣听完白浣之的话之后,脸色不大好,“你疯了?还嫌叶琛虐你不够多么?”
  “刚刚你打电话……我听到了。”白浣之抬起头来,声音发颤,“叶琛他是个变态,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万一他真的把季柔——傅景嗣,我不想你后悔。”
  “……”
  傅景嗣下颚紧绷,眼神复杂。白浣之说得是对的,叶琛这种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当年对白浣之做的那些事儿,如今再对季柔做,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季柔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大概就彻底玩完了,而且,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反正我这一辈子已经被他毁了,我也无所谓了……”白浣之苦笑着说:“其实,我听话一点,他对我还不错的,沫沫又比较喜欢他,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应该迁就的。”
  “……”
  “我不该一时冲动跑来找你的,还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的不好意思啊傅景嗣。”
  白浣之和他道了个歉。之后又对他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等会儿打车回去。”
  “浣之,你——”
  “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不是为了你才回去的。”白浣之下意识地打断傅景嗣的话。
  她生怕自己听到他的挽留之后不受控制地改变主意,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愿意回到叶琛身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如同炼狱。
  可是白浣之很清楚地知道,在傅景嗣心里,季柔是第一位的,他们两个人已经因为她产生了太多隔阂,她真的不愿意再扮演这种角色了。
  被白浣之打断后,傅景嗣沉?了很久。
  之后。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哑声对她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的胳膊……”白浣之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好好养病吧,我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我让余森过来。”
  现在这种情况下,傅景嗣怎么可能放心白浣之一个人回去。
  趁着这个机会,他应该跟叶琛好好谈谈了。
  当年,傅景嗣跟叶琛、江蕴、容南城还有顾锦五个人是死党,叶琛是跟傅景嗣走得最近的一个,傅景嗣和白浣之恋爱的时候,叶琛经常凑上去跟他们一起玩儿。
  傅景嗣那会儿也是真心拿叶琛当朋友的,可以说是无条件地信任他,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傅景嗣带着白浣之去了警察局,做了证据提取,直接把叶琛送到了牢里。
  白浣之原本是很自信的女孩子,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地,不管对谁,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叶琛欺负成这个样子,逆来顺受,任他又圆搓扁。
  如今,白浣之已经给叶琛生了两个孩子,就像她说得一样,这辈子基本是毁在他手里了——
  可是,就算两个人迁就着一起过日子,叶琛也不应该对白浣之那么过分。
  **
  两个小时之后,傅景嗣和白浣之一起出现在叶琛家门口。
  叶琛开门,看到白浣之之后,直接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那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
  叶琛紧紧地抱着白浣之,两只胳膊缠在她的腰上,死活都不肯松手。
  白浣之内心很排斥,但是她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叶琛当着傅景嗣的面儿给她难堪。
  “季柔人呢?”傅景嗣站在客厅里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季柔的身影。
  “你看看我,老婆回来太激动,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叶琛拍了拍脑袋,从兜里拿出钥匙扔给傅景嗣,然后指了指一楼的客房,“她就在里头,这是脚链的钥匙,快去救她吧。”
  傅景嗣接过叶琛扔来的钥匙,快步走向客房。
  叶琛家里隔音做得很好。客房的门关着,季柔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所以,当她看到傅景嗣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景嗣走到床边坐下来,一只手攥住她的脚腕,将钥匙插进锁孔,为她松绑。
  脚上的镣铐被拿下来之后,季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刚要下床,就被傅景嗣拦住。他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低头。用额头抵上她的。
  “……对不起,又让你受苦了。”傅景嗣低声地向她道歉。
  季柔几乎要被这样的声音蛊惑,她僵在原地,放弃挣扎,任由他的嘴唇吻过自己的额头,鼻尖,再到嘴唇,下巴……
  傅景嗣的呼吸越来越重,季柔也动了情,手抓住身下的床单,准备迎接他接下来的动作。
  就在他们两个人干柴烈火之际,客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听到动静之后,傅景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别人家里。
  他动手为季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松开她,回头便看到了叶琛以及被他搂在怀里的白浣之。
  “啧,老傅,看不出来……你的自制力倒是越来越差了。”
  “是么。”傅景嗣不以为意地勾勾嘴角,“看来咱俩该单独聊聊了——去你书房么?”
  “好啊。”叶琛欣然同意,他拍了拍白浣之的脸蛋儿,“宝贝儿,你先跟季柔玩着,我跟老傅叙叙旧。”
  白浣之没有张嘴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
  傅景嗣和叶琛一前一后来到书房,房门刚刚关上,傅景嗣便抡起拳头朝着叶琛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这一下,直接把叶琛打得流了鼻血。
  叶琛没有还手,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然后笑着问傅景嗣:“怎么样,过瘾了么?要不要再来几下?”
  “呵,刚刚那一拳,是替她打的。”傅景嗣冷声道:“你以为你配让我动手?”
  “不配,你照样还是打了。”叶琛走到书桌前,抽了几张纸,将鼻子上的血迹擦干净。
  傅景嗣倚着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叶琛,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啊。”叶琛笑,“憋了这么多年,没憋坏么。”
  “你对她,认真的么?”傅景嗣没有说白浣之的名字,他相信,叶琛听得懂。
  叶琛听过傅景嗣的问题之后,哈哈大笑,“认真不认真的,都娶回家当媳妇儿了,我认定的人,向来跑不掉。”
  “如果是认真的,以后好好对她。”
  傅景嗣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跟叶琛说这种话。
  “你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不要总是刺激她,她得过抑郁症。”
  “……哦,这样啊。”叶琛用手指敲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因为没我在身边,所以才会抑郁吧。”
  “呵呵。”傅景嗣不屑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唔,难道我老婆跟你告状了,说我总刺激她?”叶琛挑眉看向傅景嗣,佯装失望地叹息一声,“看来我真是把她惯坏了,每天被她欺负,最后还得被倒打一耙——”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就认真对她,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
  “真是难以想象,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听完傅景嗣的忠告之后,叶琛也笑了。
  在他的印象里,傅景嗣可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他这个人薄情得很呢。
  现在突然转了性,真是不习惯。
  “看来季柔本事不小啊。”叶琛走到傅景嗣面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满怀善意地对他说:“有这个时间管我跟我老婆的事儿。倒不如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哪有女人愿意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你。”
  叶琛难得这么正经地说话,不过傅景嗣并不买账,他冷哼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在白浣之的注视下,傅景嗣拉起季柔的手走了出去。
  **
  被傅景嗣推到车上,季柔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去开车门,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季柔看向驾驶座的余森,“帮我开一下门,谢谢。”
  “抱歉,季小姐。”余森发动车子,踩下油门,“我的老板是傅先生。”
  “傅景嗣,放我下车。”
  余森那边说不通,季柔只能去跟傅景嗣谈条件,和他说话的时候,季柔习惯性地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最后却碰上了他胳膊上的石膏板。
  她将手抽回来,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