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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肩胛骨那片儿有一块儿胎记,颜色算不上多深。但是挺明显的,其实这种东西长在女人身上,还挺碍眼的,可是季柔就是有本事化腐朽为神奇,这个胎记长在她身上,竟然多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傅景嗣抬起手贴上她的后颈,一路向下滑动,指尖顺着她的脊梁骨轻轻地挠,季柔怕痒,被他挠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突然抬起手在她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啪地一声,空荡荡的衣帽间里甚至响起了回音。
  “关机一整天……季柔,你很能耐啊。”傅景嗣冷冷地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又问她:“说,今天晚上跟哪个男人出去厮混了?嗯?”
  “傅景嗣,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种问题?我都说过了,我们只是情人,不是男女朋友……如果你觉得我脏,就不要和我做!”
  季柔闭上眼睛,脸贴着冰凉的镜面,?头发酸。
  “季柔,你特么整天都在想什么?”傅景嗣被她破罐子破摔的话气得够呛,他低头在她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没好气地问:“我什么时候说你脏了?我不想让你跟别的男人厮混有错么?”
  “你现在是当妈的人了,随随便便就关机消失算什么?你跟我赌气我能理解,但是孩子呢?你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么?”
  傅景嗣将手伸到前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声吩咐:“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这一下用得力气很大,季柔疼得睁开了眼睛,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男人无奈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讽刺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零零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威胁我?”
  傅景嗣被她问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他不说话,季柔继续:“可惜,我以后不会再被你威胁了。”
  傅景嗣脑中警铃一响,他将季柔转过来,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颚,死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要离开洛城一段时间。”季柔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说,如果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见零零,对吧?”
  被她猜中了心思,傅景嗣冷冷地笑了一声:“反正在你心里,我始终这么龌龊。”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无话可说。”季柔垂眸,看着脚下的地板,“总之,我一定要走。”
  “所以……这次你又要走多久?”傅景嗣靠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而压抑,“柔柔。我们好好相处不行么?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威胁你,每次,都是你逼我那么做的。”
  “……”
  傅景嗣的态度转变得太突然,季柔一时间招架不住,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知道这五年我有多想你么?”傅景嗣自顾自地说着,“柔柔,是傅叔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么?”
  “……傅景嗣你别再说了。”季柔抬起手捂住他的嘴,红着眼眶看着他,“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五年前的教训已经够够的了。”
  傅景嗣将季柔的手抓下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这次绝对不会了,我发誓,五年前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我发誓不会伤害你,如果我伤害你,就让我得绝症,不治身亡。”
  为了让季柔相信自己,傅景嗣发下毒誓,一点儿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
  季柔一直都知道,傅景嗣不是一个会轻易发誓的人。
  其实,在他眼里,发誓应该是很幼稚的行为。
  但是为了让她相信,他还是那么做了。
  听到他发毒誓的那一瞬间,季柔的眼眶立马就湿了。
  曾经她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心如死灰,如今却因为他的一句誓言,死灰复燃,曾经的余烬引燃了新的草木,火势燎原,急速蔓延。
  “傅景嗣,你给我点儿时间……”季柔吸了吸?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想出去走走,等我回来,再给你答案。”
  “去哪里?”傅景嗣没有松手,目光依旧停在她脸上。
  季柔自然不会跟傅景嗣说自己去北城陪姥姥这件事儿,她想了想,随便编了个借口,用极其诚恳的态度告诉他:“想到处走走,散散心,也仔细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应该如何处理。”
  为了让他同意,她专门加上后半句话。
  果然,傅景嗣一听季柔说要“思考我们的关系”,就心动了,原则什么的全部抛到了一边。
  五年后再相逢到现在,他一直都在等季柔心甘情愿地服软,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已经很高兴了。
  没关系,她想散心,他就放她去散心,用几个月的分别换后半生的陪伴,他怎么可能不乐意?
  “好,你想出去散心就去。”傅景嗣像以前一样拍了拍她的脑袋,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只要别像今天一样关机就好了,我随时都可能联系你。乖嗯?”
  时隔多年再听到傅景嗣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季柔特别不自在。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对他说:“你不要总是像哄孩子一样哄我……我现在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傅景嗣挑眉,一脸不相信,“爱闹小孩子脾气的成年人么?”
  “我哪里闹小孩子脾气了?”季柔不服气,“每次都是你先惹我的,事后还倒打一耙怪我脾气不好。”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傅景嗣被季柔的伶牙俐齿打败了。
  他抬起食在她唇瓣上蹭了蹭,若有所思道:“现在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柔被傅景嗣的话挑逗得脸颊通红,低着头死活都不肯和他对视。
  傅景嗣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情大好,他在她脸蛋儿上拍了两下,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洗个澡睡觉吧。乖。”
  说完,他便松开她,还往后退了几步。
  季柔看他这样,心底有些不爽,刚刚他做的那些动作已经足够把她撩起来了,女人在这个方面的需求并不比男人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在书房发生的种种……
  怪不得有人说,大部分女人都有受虐倾向。原来是真的——
  季柔心痒难耐,站在镜子前,咬着嘴唇盯着傅景嗣看。
  傅景嗣一眼就读懂了她眼底的渴望,他笑着往她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道,“不甘心我就这么放过你?”
  “……没有。”季柔强忍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空虚感,脚步虚浮地绕过他,小跑着离开了衣帽间。
  傅景嗣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季柔这天晚上睡得很不好,一整晚都在做梦。而且,整晚都是春梦。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她的脸还是烫的,浑身都是粉色,就跟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似的……
  照镜子的时候,季柔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抬起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看着镜子里浑身泛红的女人,忍不住咬住嘴唇——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变成一个如此不甘寂寞的女人,就连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在想着跟傅景嗣做那件事儿。
  季柔拧开水龙头,调出冷水,朝着自己的脸上用力的地拍着。等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一些之后,她才开始刷牙洗脸收拾自己。
  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傅景嗣。
  季柔被他吓了一跳,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所以和他说话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冷不丁出现在这里,是想吓死人么。”
  傅景嗣看着季柔红得不正常的脸,贴上去,好奇地问她:“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季柔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傅景嗣伸过来的手,“没有,你别碰我。”
  傅景嗣皱眉:“又闹什么脾气,你也跟女儿一样有起床气么?”
  傅景嗣现在越来越觉得女人的心思难猜了。季柔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他怀里跟他撒娇呢,今儿就能这种态度对他,忽冷忽热,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了。
  五年前,他也没觉得她情绪起伏这么大啊,难道是生完孩子之后,脾气也大了?
  “没有。”季柔勉强地冲他笑了笑,“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有点被吓到了。”
  傅景嗣心疼地搂住她。抬起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温柔地安抚她:“以后睡在我身边,就不会做噩梦了。”
  季柔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是啊,在他身边当然不会做噩梦,因为压根儿就没机会睡着。
  傅景嗣在床上折腾人的时候有多卖力,季柔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
  “唔,我去看看零零。”季柔从傅景嗣怀里挣脱出来。
  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见过零零,季柔想极了小家伙。
  ——
  季柔推门进到小家伙卧室的时候,她正好醒来。
  零零看到妈妈之后很兴奋,起床气什么的完全没有了。直接从床上起来,张开双臂迎接季柔。
  “妈妈,我好想你啊——”见季柔走到床边,零零一把抱住她,小脑袋钻到她的胸口处蹭来蹭去,不停地撒娇,还不忘跟她告状:“妈妈,昨天晚上爸爸给我冲奶粉,冲得好浓,我都要撑死了。而且他还不让我说实话……我说实话他就凶我哦!”
  零零一边说,一边给季柔学傅景嗣生气时候的表情,别说,他们父女两个人还真挺像的。
  季柔看零零这样子,也被逗笑了。她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给零零,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说:“宝贝,妈妈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你要慢慢习惯爸爸带你。”
  零零一听妈妈要离开,表情立马就变了,“妈妈为什么要离开?你不要零零和爸爸了吗?”
  “没有,妈妈有事情。可能要离开这边几个月。”季柔摸着零零的脑袋,耐心地给她解释,“过了这段时间,妈妈就会回来找你们的。”
  零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一脸纠结:“如果我想妈妈了怎么办呢?”
  “想妈妈了可以给妈妈发视频,打电话啊。”季柔笑着亲她,“零零乖噢,忍一忍,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好吧……”零零勉强答应下来,她仔细想了想之后,继续对季柔说:“其实跟着爸爸也挺好的。”
  “嗯?”
  季柔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家伙。能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真是不容易啊——
  “因为爸爸会给我买好多衣服,还有好吃的。”零零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上车爸爸带我出去,买了十几套衣服呢,都是我喜欢的裙子!”
  季柔一脸无奈:“所以……你喜欢他,只是因为他会给你买裙子?”
  “嗯!对啊。”零零皱了皱?子,小声对季柔说:“爸爸脾气那么坏,还爱骂人,如果他不给我买裙子,我才不要理他呢。”
  季柔无语得不行:“……”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早熟。这话要是被傅景嗣听见,他指不定得多伤心呢。
  和零零说明白之后,季柔花两天的时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就跟着周沉昇一块儿回了北城。
  **
  她走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了傅景嗣和零零两个人,
  傅景嗣每天不仅要工作,还要接送零零上幼儿园,有时候幼儿园布置了手工作业,他还得帮着零零做。
  傅景嗣从来没有做过手工,小时候他就不喜欢这种东西,长大之后也没机会接触。幼儿园老师布置这种作业。根本就是在难为家长。
  这种东西,他根本做不来。傅景嗣和零零两个人坐在书桌前,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
  零零托着下巴看着傅景嗣,嫌弃地说:“你这么老了,怎么连手工都不会做?”
  傅景嗣摊手,“就算我很年轻,也不会做。”
  “哼,还是妈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