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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揉也不用陪,我躺会儿,又不是真睡觉。”沈烬裹紧松软的棉被,冲他傻笑,“就我们两个人,不用搞得太丰盛。”
  顾屿闷闷的,还有心思和他犟嘴:“哦,满汉全席我可以勉强去掉太辣的。”
  沈烬只好无奈笑起来点点头,随后放心地抓着他的手闭上了眼。
  即便他说不睡觉,顾屿也在他身旁待了许久,确定他没那么难受之后才打开手机放到他手边说:“学长以前爱看的那个地理纪录片新出了一期,躺累了可以看。收藏列表里还有其他电影,也可以翻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先做了拿过来。”
  “唔。”沈烬绞尽脑汁想了想,“想吃炸薯条,多放点盐。不过丹麦酥也不错,还有上次的酸奶棒——”
  “这么多?”顾屿捏他的脸,“以为我会迁就学长,每一样都做?”
  不等沈烬爬起来抱拳求成全,顾屿就挠挠他下巴起身:“份量我会都少做点。学长本来就发情期难受,免得一会儿晚饭都吃不下。”
  沈烬裹在被子里跟一坨椰奶团子似的,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小声说:“是挺难受,不过这种发情期附加症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缓解办法……”
  “什么办法?”顾屿不由顿住脚步,问,“我查过很多资料也问过医生,还有其他更有效的办法?”
  被这么一问,沈烬莫名紧张起来,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还不如继续为未来的坎坷伤怀算了。
  所以他只能在被子下偷偷攥紧床单,祈祷顾屿别把话当真,然而对方却继续追问:“应该给学长放点音乐之类的吗……?”
  “……”沈烬将脸埋进珊瑚绒软枕,双颊上因为害羞而逐渐湿红的潮气全被藏了起来。他不敢再看顾屿,只能慌乱岔开话题:“什,什么音乐?又不是给小孩搞胎教……”
  顾屿却很疑惑:“可也有权威文献证明,这个办法的确具有一定作用。”
  他回想和分析了几句自己看过的论文,又察觉到沈烬似乎不爱听,所以他略一揣摩,重新试探道:“是不是需要花不少钱,学长舍不得?”
  事已至此,沈烬急得像热锅里打转的蚂蚁,耳朵烫得快掉下来,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当,当然不是……要真有这种花钱就能解决的办法,我把你卖了都得去试试。”
  这下,顾屿更困惑了。
  他又提出了好几个设想,小兔子都急得马上否定,这让他舔了舔略显干涩的下唇,没辙地问:“难道真把学长阉了……?”
  沈烬沉默数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色通红生起气来,腿也蹬开被子恨不得踹他:“你干脆现在就给我一刀一了百了算了,好歹能在人还不多的大学城后山占个风水宝地——”
  明明……明明只需要永久标记,就可以让omega得到alpha更多更有效的安抚,在发情期好过很多,可顾屿作为alpha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还转移话题,沈烬只好伤心地重新裹紧被子,嘟哝着搪塞过去。
  “算了,只是一些偏方,估计也不管用。我好像有点饿了,你可不能真的饿着我啊……”
  顾屿点头以为小兔子只是正常的情绪波动,于是他俯身安慰般亲亲对方额头,全然没发现小兔子已经缩起颤抖的尾巴委屈得半死,并转身走向厨房,打算多给小兔子准备点好吃的。
  第83章
  顾屿转身离开那一刻,沈烬憋紧了委屈的嘴巴,却还是没能避免它被生生抿成一条直线。
  为什么顾屿一点也没想过正式标记我?简直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模糊的痛觉里,沈烬的逻辑变得很简单:还骗单纯善良的小白兔说要一辈子和它在一起,我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顾屿走后不久,沈烬就热得像烈日下缺水的小鱼,只能夹着松软的被褥,露出一半白软的兔子肚皮反复翻腾寻找舒服的睡觉姿势,但胸腔里一涌一涌的浪潮仍然不断撞击着,让他没一会儿就闭紧双眼睫毛发抖,濡湿了全身。
  好在顾屿放了抑制剂在床头,再怎么难受,沈烬也能摁着抽动的小腹爬起来,带着对小狼崽的怨念先把药打了。
  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薄薄一层暖白色透进来,就像每一个平常的午后。
  沈烬抱着顾屿的枕头愤恨地亲了一口,又气得将脸埋进去压实,才老实下来打算休息会儿。
  随着眼底嫣红逐渐褪去,他的意识也越发模糊,半梦半醒间他无法通过阳光的变化判断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记得后来有人带着紧张的呼吸声靠近他,似乎拿柔软的毛巾擦了他后背薄汗,又贴着他额头蹭了蹭,坐在他床边许久才走。
  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18:40。
  午觉不能睡太死看来是有道理的——日夜颠倒带来一股莫名的失落和孤独感,沈烬坐起身,刻在本能里的第一反应是渴望烟味儿。
  今天好像是除夕,他好像还是独自一个人,也不知道之前省早饭钱买的烟抽完没有。
  可正当他咂咂干渴的嘴,打算去摸外套口袋并差点因此翻身掉下床时,一股力量却忽然扼住他后颈,像逮小猫似的将他抓了回去。
  他只在床边悬空了半秒,身后的人就稳稳抱住他,问:“学长想干嘛?”
  那个瞬间,沈烬迷糊得像遭遇了陌生人的入室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