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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也没错。
  沈烬只好握紧手机,回答:“行……肉和菜我买了,你别买太重的。”
  他看起来平静地挂了电话,心里却莫名焦躁,头也有点眩晕,像是昨晚没睡足导致的。
  看样子顾屿还得二三十分钟才能回来,所以他干脆把东西放进冰箱,栽倒在床打算小憩一会儿。
  *
  晚上7点不到,10月份的天就全黑了。
  沈烬迷糊间觉得忽冷忽热,只好钻进被子里,抱紧了顾屿叠在枕边的睡衣。
  alpha的味道从衣服布料里透出来,淡淡的草莓鲜果香气,很好闻。
  起先他还把它抱在胸口低嗅,后来便贪心不足,整个人都蜷缩进去,痴痴埋了脸,就像此刻它的主人正抱着他、用最低沉温柔的声音安抚他。
  他的病征很明显,发烧头晕,小腹抽疼,胸口经历过一场肺炎,更是闷塞得不通气,难受得他再想咬住被子,都只能张开充血的唇瓣,大口大口地维持呼吸。
  一阵又一阵的折磨从他身体病灶里涌上来,让他额间的软发很快濡湿,后颈也滚烫异常,周围泛起了重重一片深粉色。
  他忍得辛苦,手捂着发痒难耐的脖子几乎要抠破表层皮肤,看上去很是可怜。
  “嗯……”他翻了个身,原本清澈的声音被磨得虚软,发红的眼眶里也蓄了不少眼泪,很快就不受控制,哆哆嗦嗦一起流了出来。
  他羞耻又迷茫地烫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只能蜷缩身体抱紧被子,难受得低低叫那个名字。
  顾屿……顾屿。
  他记得,他分化的时候,他呼救的时候,他躺在医院的时候,叫的好像都是同一个名字。
  “顾屿……”
  *
  顾屿从超市出来时,已是20分钟后。
  他买了些沈烬爱吃的零食,又带上一盒对方最讨厌的姜糖饼干,打算在待会看比赛时投喂过去。
  他的腿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好歹还打着石膏板,行动多少没那么方便,加上电梯里人多,他又花了五六分钟才回到住的地方,看见卧室门紧紧关着。
  在睡觉?他有点疑惑:昨晚12点在我这睡的,早上10点才起床回学校找辅导员,这么早就困了?
  他转身去厨房处理食材,也无意硬叫沈烬起床——晚点吃饭就好,有场比赛10点才开始,指不定打到后半夜,先补一下觉也好。
  冰箱里放满了沈烬买的东西,他洗好土豆和胡萝卜,正打算解冻一块牛肉,却忽然顿在原地,整个人都有点懵。
  毕竟,一股香酥奶油泡芙的气味正直冲他大脑,不消几秒就让他浑身血液汹涌。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来不及管什么腿伤不腿伤,他就直奔卧室,闯了进去。
  浓烈的味道让他胸腔中的燥热饱胀得快要溢出来,昏黄的灯光下,一只眼睛发红的可怜小兔子正躺在他眼前,看上去受尽了折磨,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沈烬——”顾屿只觉一股火苗在脑海中翻腾灼烧,几乎快烤断那根理智的弦,他赶紧一把拉起沈烬将其搂入怀中,问,“还好吗?”
  沈烬疼得浑身湿透,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看起来并不清醒。
  “……顾屿……”他闻到那股草莓香气,病征似乎更甚,整个人一下蜷缩起来,想掩盖自己的难堪,却忍不住死死搂紧顾屿脖子,低低确认起来,“你……怎么才来……”
  “是不是你……顾屿……”
  信息素交缠得一片燥热,顾屿急得不停轻拍沈烬后背,只剩声音还维持冷静,低低安抚着对方:“是我,我在,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没法压住快要崩塌的呼吸,只是再次怀疑,自己对沈烬信息素的反应很特殊。
  看得出来,沈烬也一样。
  “顾屿……”对方埋在他肩头,看来反复受了不少折磨,手指是湿的,额头也是湿的,整个人一点力气也不剩。
  顾屿本以为对方会要求他赶紧拿抑制剂过来,为此他差点提前动作,可这家伙却突然柔软异常,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好难受……你……你能不能标记我?”
  似乎怕他拒绝,对方的声音阵阵发抖,马上补充:“……脖子就好。”
  顾屿久久一怔,脑海里冲出大量疑惑,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烬怎么会要求他标记的?
  的确,后颈处的腺体可用于临时标记,alpha只需要咬开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就可以大大缓解omega这几天的痛苦,比抑制剂更有效也更舒服。
  这样的标记通常也只能维持十天半月,不会对彼此造成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影响。
  可哪怕只是十天半月,也意味着这段时间他们将专属于彼此。
  当临时标记消失后,omega仍会受到情绪影响,或低落或躁动或脆弱,反复滥用腺体标记的话,甚至需要药物治疗。
  那一刻顾屿重重呼吸着攥紧了手心,无法确定沈烬到底清不清醒,更不想无耻地利用alpha的先天优势伤害一个omega,却完全不知道怀里的小兔子在想什么。
  灯光颤动,沈烬伏在他肩头,热得微挺肚子,整个人都在想:快点……你杀了我算了!
  *
  顾屿,alpha男德标兵,绝对的。
  沈烬难受得一阵清醒又一阵意识涣散,几乎快要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