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你把他放了他也不会跑，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凤九卿开口。
最终，万墨香还是松开了宋言书。
没了禁锢，宋言书直接倒在地上，随后止不住的咳嗽。
“你为什么要杀白初尘？”凤九卿直接走到他面前，半蹲在他身边。
“他该死，我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宋言书刚才一直被万墨香掐着脖子，这会说话都有些困难。
“你要是再敢说我师傅一句坏话，我现在就杀了你！”万墨香咬牙道。
“不过就是一个只知道吸人血的妖怪而已，没能杀了他是我没用，你要杀我请自便，但我绝对不会改口！”宋言书一脸硬气。
“吸血妖怪？你觉得白初尘是凶手？”凤九卿总算是听明白了。
“难道他不是吗？他杀了我弟弟，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一路追查到皇城，在你身边潜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找到凶手。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受众人尊重的国师，他位居高位，我没办法将他缉拿归案，只能以命搏命！”宋言书解释。
“所以你之前故意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借助我的手，打探出凶手的下落？”凤九卿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
她就说之前宋言书怎么一直都在她身边转，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想在边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我才一路尾随你们。我知道，只要跟在你们身边，就一定能够找到凶手！”宋言书定声。
“我师傅不是凶手！”万墨香一字一顿。
“不可能，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帮你的人解毒？你之前说过，只有凶手才能够解这个毒。”宋言书才不相信万墨香就这一套说辞。
“她说的没错，白初尘确实不是凶手，你找错人了。”凤九卿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不可能，我不会找错的！”宋言书盯着凤九卿看了半响，确定她并没有说谎，脸上的神情有点绷不住了。
“你看国师那个样子像是吸血的怪物吗？怕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就没长脑子吗？”凤九卿摇了摇头。
“这不过只是他的伪装而已，若是一眼就叫人瞧出他是凶手，又怎么能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呢？”宋言书反驳。
“对，你这话说的没错，凶手确实不会把凶手两个字写在自己的脸上。但是你作为一个捕快，之前一直负责这个案子，应该清楚，吸血的命案在边城的时候就有了，而那个时间点，白初尘一直都待在皇城，每日早上都会负责皇宫的祭祀。请问，一个身在皇城的人如何去边城犯案？难不成他还能日行千里？晚上杀了人，早上又飞回来吗？”凤九卿定声。
“我……”听完凤九卿这句话，宋言书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的复杂。
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
她说的没错，皇城距离边城几十里路，绝对不可能在一天内往返。
“真不知道你这个智商是怎么做捕快的，你确定你以前抓的那些人都是对的？”凤九卿挑眉看了他一眼。
“杀你弟弟的人是我，要报仇可以直接来找我！”而且在这个时候，万墨香直接扬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万墨香那话一出，宋言书当即抬头看向她。
“我是凶手，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要报仇可以来找我，我随时奉陪！”万墨香一字一顿。
“……”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宋言书瞳孔晃动的厉害，好半天都没说话。
“我可以给你一个向我挑战的机会，你若是能杀了我，便可替你弟弟报仇。但是你伤了我师父，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现如今我师傅还未清醒，等到我师傅醒来后，我再与你清算我们之间的帐。”万墨香说完后便直接回了房间。
“这不可能……我不可能杀错的……”宋言书匍匐地上，喃喃自语。
“少年，下次动手之前记得要调查清楚，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凤九卿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有一些内伤药，可以暂缓你的痛苦。”
凤九卿将那瓷瓶放在他面前，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离开了。
宋言书为人正直，一看就是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三好青年，可越是这样，内心也越脆弱。
他现在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怕是愧疚心都足够将他击败。
估计也不用等万墨香找他算账了。
……
接下来的三天里，白初尘一直都在昏睡，凤九卿每天都会过去查看一下他的情况。
虽然万墨香很想要询问，可每次对上凤九卿的眼神，最后都还是咽了回去。
三天后，白初尘如凤九卿说的那样清醒了过来。
“师傅？你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一见到白初尘睁开眼睛，万墨香当即迎了上去，要不是凤九卿拉着他，估计他现在就已经扑到白初尘的怀里了。
“你是不是现在才刚刚清醒过来，身子虚着，你莫要在冲撞了他，到时候还得在床上再躺好几天。”凤九卿叮嘱了一句。
如今白初尘醒了，万墨香也没了之前那副遇神杀神的模样，还真的是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我无碍，你不用担心。”白初尘出声安抚了一句。
“师傅，我以为我……”万墨香才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那眼眶泛红，眸子闪烁的厉害，好似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哭什么哭？你师傅是醒了，又不是死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开心。”凤九卿扫了她一眼。
“我想哭便哭，想想便笑，干你何事？”万墨香直接瞪了过去。
“呦，就是看你师傅醒了，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凤九卿双手环胸。
“香儿，不可对凤小姐无礼，咳咳……”白初尘开口，可能是因为扯到伤口的关系，说完后还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