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谢一砚继续询问：“真神级别的，是龙族的始祖吗？”
“可以这么说。”
祝麟咂咂嘴，“传说……我血脉记忆里它们都已经是传说了，我们每一头瑞兽始祖都为真神，但以龙族为尊，龙族当年共有七条真龙，后来据说白龙被暗害意外陨落，修真界流传的最终无上秘辛，谁能够找到这条陨落的神龙尸骨，他们就能立刻羽化飞升。”
“有人说是被南穹老祖给藏起来了，要不然他为什么修建这座白龙像而且最后就他飞升？可是大家也没证据，毕竟白龙当时陨落几万年啦，南穹老祖创立南穹派也不过是五千年的时间，对不上。”
祝麟讲解完这些，又申明道：“我是根据自己的记忆，加上一些江湖传言，毕竟相隔那么久呢，你不妨问问阿穷，它到处偷鸡摸狗的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些秘辛？”
穷奇：“……我跟你知道的差不多。”
毕竟相隔太久了，那些故事对它们这一代的瑞兽来说都只是传说罢了，谁说得准？
神龙尸骨要是存在，它又会在哪里？
神陨？
云皆突然想起在传记里面看到这句话，修真界灭世的灾难，和神陨有关。
神陨引起灭世灾难，该不会是修真界在其中做了什么吧？
嘶——
云皆没敢想，毕竟她也是瞎猜。
谢一砚同样在思索，云皆盯着祝麟：“之前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什么？”
祝麟大怒：“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八卦，隔了一万年，你又不问，我平时哪里想得起来？”
云皆：“……
倒也是。
这时间隔得也太远了。
云皆想到地府鬼差曾说神灵飞升之后地球降级，难不成自己要再去一趟地府了解情况？
可是鬼门关了，下一次鬼门开启得等到明年……
这个时候谢一砚也注意到了头顶的水幕和晃动的波纹，他瞳孔微凝：“竟然真的是在海底。”
这个海底，那就是海底的海底之下。
多少年来，人类除了研究地球的核心深处到底是什么，也同样关心海洋深处。
尽管海底也曾被多次探索，也得出有多深这个概念，但始终有人在想，那海底的下面，又是什么？
有人曾经开玩笑，会不会捅穿海底，地球就破了个壳？
但显然是不会的。
“可能就是一个意外。”
云皆轻声解释道：“这里被设置了天然的禁区，海水流不下来是有原因的——而且不能肯定一定是海底，始终得打通上面才知道。白龙像吞噬神识，我无法将神识延伸出去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还存在氧气，你看那些植物长得多茂盛……”
虽然修仙界不讲科学，但现在这里已经没多少灵气，这些植物依然茂盛的不像话。
加上屏蔽所有信号，这个水底城究竟位于地球哪个地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查。
谢一砚点点头，拿起本子开始记录目前的数据和得到的信息。
云皆一边带着它们走一边说道：“我还在高台之下看到了一些像松鼠的灵兽活着，它们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像松鼠？”
穷奇好奇询问：“啥是松鼠？”
祝麟：“不懂就别瞎问！”
它看向云皆：“地球的小动物？”
平时虽然上网冲浪，但也不是方方面面都了解。
“……嗯。”
穷奇：“能吃吗？”
祝麟：“小动物你都吃，你好残忍！”
穷奇：“那你平时别吃肉啊！”
眼见两兽又要开始鸡飞狗跳，云皆赶紧阻止它们：“停，到了，就这里。”
她带领着谢一砚和穷奇还有祝麟钻进去，结果祝麟一看见里面的东西就很震惊：“石灵？”
云皆问道：“石灵是什么？”
尼玛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明明同样是修仙界，地球偏偏有这么多东西竟然是她在另外一个修真界没见过的。
当然，她现在已经有些理解了，她待的修真界虽然繁荣昌盛，但故事听起来并没有这么复杂，飞升的人虽然隔几百年出一个，但从未听说过修真界曾经有神灵的存在，师傅曾经说过，神灵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而她在这边地府得知的，地球曾经出现过神灵，是迫于天道的压力，才会离开地球飞升到另一个世界，也就是说，以前的地球，是存在真正的神的。
两个位面好像也有差距……
最惨的是现在地球降级了。
“圣灵石里面藏着的石灵！”穷奇也特别没见识的激动起来：“外面那座神龙像用的圣灵石里面孕育的石灵，圣灵石万年出一块，这石灵一千块圣灵石里面才有可能出一只，而且特别耗灵气养！如果没有灵气存在的情况下，它们自己可以产出灵气改变一方完全没有灵气的地界。”
祝麟眼睛都直了：“南穹派居然有十多只，为什么我当年都没见过？”
穷奇：“废话当年要是知道南穹派有这些东西，其他门派肯定拼死拼活都要抢一只回去。我要是知道有这个，打死我我都要来偷！”
云皆：“……”
她立刻挡在祝麟和穷奇面前，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现在都归国家了。”
祝麟，穷奇：“切。”
毕竟云皆当在这，俩兽再激动也不至于做什么，嘴上开玩笑要抢一只，但实际上若不是大门派，它俩抢来都养不起。
这些小家伙那可不是吞金兽可以形容的，南穹派这样养十多只——怪不得破败成这样。
祝麟有些感慨：“南穹派是把修真界的灵脉挖绝了才找到这么多的石灵吧？”
云皆指指它们的动作：“它们现在在做什么？”
“产灵石。”穷奇道：“应该是，这里没有多少灵气，它们应该是在尽力产出灵石，但是好奇怪，如果这里很多年没动过了，如果它们一直在产生灵气，这么多年下来不应该比我待的灵脉还要浓郁，为什么这里灵气还是这么稀少？”
“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它们都把灵气灌注到巨龙爪子那里的祭台上去了。”
云皆指了指上面，“我带你们去看看。”
找穷奇和祝麟来还是有用的，至少它俩还是了解一些情况，并不是祝麟当时出来时说的那样一问三不知，许多事情不问它具体的，太久了它根本想不起。
幸好还有穷奇这样的百事通。
她又带着他们上来，山巅虽然高，但谢一砚都轻轻松松顺着爬上来。
他来到上面，看见那座白龙头像时，静静的看着，眼底似有千般情绪。
没有人会不喜欢龙。
尤其是一个夏国人，在知道曾经有真正的神龙存在时，心里面的那种震撼和向往。
他忽然伸出手，隔着虚空，触摸着那神龙像的下巴，忽然间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小时候一直问爷爷，为什么我们会是龙的传人。”
“爷爷回答说：龙是我们自古以来的文化象征，龙是万物之灵。我问他，真的有龙吗，他也总是笑笑不说话。”
云皆能够理解他心里面的那种激动和感慨，偏偏旁边有煞风景的：“对哦，为什么是龙的传人，明明我被封印在夏国，你们咋不说你们是麒麟的传人？哼！”
穷奇不解：“那为啥我在国外啊，夏国有我的传说，国外没有，这是为什么？”
云皆：“……这个问题容我们稍后再谈。”
她指向祭台的阵法：“之前石灵都是把灵气扔在这里面，全部阵法吞了，你们知道这个阵法的作用吗？”
“这……”穷奇仔细瞄了两眼：“我没见过，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位置。”
之前进入南穹派都是被追的到处撵，哪里有机会敢来巨龙头下面爬祭台，又不是不要命了。
而且那个时候，这条巨龙的威慑力太大，它每次进入南穹派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后山晃悠，这里几乎是南穹派宗门核心，它才不敢过来。
“有点眼熟。”祝麟瞅了两眼，也实在认不出：“既然吞噬灵石，肯定是一个有用处的阵法，且到现在还在运行，这样的祭台，在龙哥爪子下，怎么感觉像是供奉用的？”
“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吞了数量这么庞大的灵石还没半点反应，还是被白龙像压着的。”穷奇有些震惊：“那这背后供着的得是什么样的存在？”
谢一砚看了好几眼，忽然道：“我画下来带回去。”
虽然他们可以直接记下，但可以带回去给其他人研究。
云皆点点头，但当谢一砚拿出笔开始照着祭坛将阵法绘制在纸上时，刚刚动第一笔，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刺痛，手中的笔当场被折断，他一咳，一股血竟然顺着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
云皆有些震惊，连忙几道灵气灌向谢一砚身体里。
“好兄弟。”祝麟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你……”
穷奇这会儿黑褐色的眼眸突然凝重起来：“这么大的反应，这该不会是神灵阵吧？”
祝麟抬起头来：“什么是神灵阵？”
穷奇爪子挠挠下巴：“我之前偶然路过哪里是偷听到的，神灵阵是之前的神灵留下的阵法，无论是凡人还是再强大的修真者，可以直视可以触摸，但唯独不能记录学习，而且回去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忘记，待会儿我们离开时看看还能不能记住阵法，记不住那就有可能是神灵阵了。”
祝麟上下看了穷奇好几眼：“看不出你偷鸡摸狗的还有这点用。”
“要不是站在龙哥的爪子下，我非得把你踹下去！”
穷奇龇牙咧嘴，猛扇翅膀，看起来很想和祝麟打一架，以前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只麒麟贱贱的？
既然明白了原因，云皆自然不会让谢一砚再记录，说来也奇怪，穷奇这么一说，她不看阵法再去回想阵法纹路走向时，竟是一条都不记得。
她心中一凛，神灵阵，灵石供奉，这南穹派到底掩盖了一个多大的秘密？
这一切和现在的世界有牵扯吗？
她扶着谢一砚下去休息，谢一砚很快缓了过来，摇摇头道：“我没事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一声深沉的叹息，随后自己受到的反噬伤害被渐渐抚平，除了吐了那口血，他基本没别的反应了。
“没事就好。”云皆带着歉意：“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些。”